程岩右手又被打断后,他终于再也承受不了这极致的痛楚,蓦地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而林篱大脑也一阵晕眩,整个人栽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半点动弹不得。
在保镖又重重踢了程岩两脚,他依旧毫无反应后,男人反倒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又不耐烦地冲保镖吩咐:“赶紧把他抬上去,别脏了这里的地。”
“是,”保镖点点头后问,“要悄悄把他处理掉吗?”
这随便的语气,俨然像只是处理掉一堆没用的垃圾。
“不,直接把他送去程家,”男人说,“就说是我易廷,把他弄成这样的。”
“易廷”这两个字,他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这倒让还没缓过劲来的林篱有些意外——
外头关于他暴虐狠戾的传言虽然多,但过去的相处却让她感觉,他还是挺低调的。
比如上回王尽忠和王漫妮的事,他就特地让易氏公关去压新闻。
而这次他怎么反倒像是,生怕程家不知道是他干的?
不过如此一来,却只会让程岩比死了还难受——
上回程锋生日会上,她就看出来程家的德性,断不可能因为程岩这区区一个私生子,就公然跟易氏集团交恶,多半只会装聋作哑。
而程岩得罪了易氏,又被折磨成这副鬼样子,今后更只能完全沦为一枚弃子,这辈子再无翻身可能。
保镖把程岩带离地下室后,男人却还没有走。
他蹲下身,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无神,俨然如一具行尸走肉的林篱,轻笑出声:“真被吓坏了?”
这字里行间居然还有几分担心。
林篱没有力气回答他,甚至连眼球都不曾转动一下;任由泪水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落进地毯里。
“别怕,”男人伸手轻柔地擦掉了她的眼泪,就像在哄小孩般极有耐心,“只要你以后乖乖的,我会对你好的。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林篱依旧没给他一个眼神。
她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跟程岩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该那么对他……”
“我知道,”男人冷不丁打断她,接下来的语气就冷硬起来,“你的奸夫不是他,而另有其人。刚刚……也只是我对你的警告。”
林篱那涣散的双眸,才终于在这一瞬有了焦距——所以他刚刚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在杀鸡儆猴,警告她别再想着赵信?
可赵信也在他手里啊……
程岩不过跟她共处一室三个多小时,就落到如此惨不忍睹的田地,那跟她的确有过关系的赵信呢?
岂不会被挫骨扬灰,分毫不留?
而赵信也的确是林篱的软肋。
即便她都已经这样了,在被戳到这根软肋后,还是冷不丁起身,双手死死拽着男人的衣领,凶狠地盯着他那面具后面的黑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那我也警告你,别想伤害赵信,否则……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