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握住了兰达的手腕,他顺着手看过去,和湖中的少女对上了目光,她的发丝漂浮在湖水中,像是一只精灵一般。
昭昭拉着他的手腕,指了指下面,只见下面密密麻麻的白骨堆积着,上面还有黑色的虫子在爬来爬去。
兰达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他自小就生长在大草原,哪里见过这样深的湖水,松了口气的同时,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昭昭看着他捂住了胸口,游了过去,他不会是窒息了吧,想到这里,昭昭也没再犹豫,伸出手勾住了兰达的脖子。
然后靠近他,将唇印了上去渡了一口气,刚刚还有些喘不上来气的兰达,顿时清醒了不少。
唇瓣上是少女柔软的触感,她身上清浅好闻的气息传来,兰达伸出手将她的腰搂住,昭昭见他清醒了过来,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带着人往上游。
两人露出头的时候,就听见了不远处巴桑的声音传来:“是王和王后!”
阿依莉让士兵划着小船过去把两人从湖中心拉了上来,那湖水有些冰冷,昭昭止不住的发颤,兰达将巴桑递过来的衣物全给了她。
“别着凉了。”
他见昭昭想拒绝,直接给人将衣服裹紧了,昭昭看着他有一些发红的唇瓣,脸都有些发烫,刚刚,她有那么用力吗?
兰达顺着她的目光才意识到她在看自己的唇,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在她耳边留了一句:“很软。”
说罢他走到了月使旁边,巴桑将他的弯刀递给他,阿依莉以为他要出手了结月使,伸手拦了下:“兰达,镜月湖的蛊虫还没有解。”
他看了一眼阿依莉,弯刀刺入月使的胸膛中,偏差了几寸:“死不了,这是她欠昭昭的。”
昭昭是他守护的人,她伤害了昭昭这只是小惩,等阿依莉问完解蛊虫的办法,他有的是手段折磨她。
阿依莉看着他的动作,庆幸兰达的手下留情,不然以他的性情,月使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先带她回王庭。”
她对着阿尤吩咐了一声,让她带着士兵去通知楼兰的子民不要饮用镜月湖的水,湖水被人恶意投毒了。
兰达看着他们离开,这才转身走到了昭昭身边,她面色有些苍白,只怕是冻着了:“我们也走吧。”
昭昭点点头,跟着他回去,兰达见她有些哆嗦,将人抱到马上。
随后自己也骑了上去将人搂在怀里,他胸膛温热,昭昭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有些安稳。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好像只有有他在,一切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马儿缓缓的踏着步子,兰达的怀里是已经闭上眼的昭昭,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是最温柔的抚摸。
他突然想起逃出北庭的那个夜晚,夜明星疏,他被王叔抱在怀里。
身后是一片橙海,高举火把的族人说他是异类,大王后手中的火把丢在木架子上,跪坐在架子里的是他的阿娘。
她喊着让他别回头,要活下去,他的手里是紧紧攥紧的她留下的那把匕首。
仇恨的种子似参天大树般疯狂成长,那一刻,他明白了,不变的强大他就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兰达低头看了一眼昭昭的小脸,还好这次,他保护了她。
她唇瓣嫣红,似乎有些红肿,回想起刚刚在水下的亲吻,他顿时觉得脸有些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