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不懂越焦急,越焦急越想弄明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身边的丫头赶紧给她抚了抚心口顺气。</P>
“太婆婆,您快歇息吧,也许明儿一早就有转机了。”</P>
“您熬坏了身体,听不到好消息可不行。”</P>
两人伺候魏氏歇下后便回去了。</P>
徐慕和现在又换了个担心,“翠荷是死是活我们叫不准,她就这么凭空没了。”</P>
“就算是艳雪败露,说出指使翠荷害咱们的真相,可内个冯侍郎完全可以把事情都推到艳雪头上去。”</P>
“二妹和妹夫虽能洗清罪名,但还是白白地被那冯侍郎害一遭。”</P>
她情绪有些激动地拍了拍桌子,“我不信冯艳雪自己就敢谋划这的大的局。”</P>
“还给当朝大员罗织罪名,诬陷你我勾结官员谋私这样的重罪。”</P>
“她即使有胆子,她也没那些谋略,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还是清楚的,斤两在那摆着呢。”</P>
“更不提伪造书信到了真假难辨的程度,凭她一个内帷的小姨娘,能做到么?”</P>
李继嗣连连点头,可如今的形势他也没办法。</P>
整条街都被官差围起来,姓李全都圈在家里,消息还不如蚊子,至少蚊子能飞进飞出。</P>
他们也就只能静待结果,并默默地祈祷,希望长宁王和徐王妃在京中能够少遭些罪。</P>
……</P>
京中的形势面上要比苏州李家好许多,不论长宁府还是吴家都没有被圈起来,但暗地里的较量却更腥风血雨。</P>
卓威和贾璜显然不甘心长宁府就这么轻松地挣脱圈套。</P>
两人多少年了都没有如此一致得站在同一战线上。</P>
贾璜吩咐自己在刑部的心腹费俨说:“你马上去吴家将吴不知抓起来,给我严刑审问。”</P>
“我就不信俞珩从入仕起一点过错都没有。”</P>
费俨是个老谋深算的人。</P>
他知晓此案归太子领三司受理,怕去晚了人被太子提前带走。</P>
刑部也在三司之内,怕嫌犯畏罪自尽或是遁走去抓人,这太正常不过,连太子也不能责怪他。</P>
“大人,属下已经派人去了。”</P>
贾璜很满意地捋了下须髯。</P>
他斜眼乜了下卓淇,问:“相爷为何一言不发呢?”</P>
卓淇的神色并不那么放松。</P>
眼下形势对他们有利,所以贾璜对卓淇的态度不甚理解。</P>
“你们这个局危险太大了。”</P>
卓淇一直不赞成与皇帝正面交锋,绵里藏针、广植羽翼才是上策。</P>
其实从俞铮进京继位开始,卓淇的生存思路就完全转变了。</P>
俞铮手里的兵是扎扎实实的,与任何一任天子都不同,他不可能被威胁。</P>
能让卓氏和贾氏延续下去的上策就是在党争中苟活,他也与太后提起过。</P>
陛下面对皇太子扩张的势力,潜邸旧部一派的崛起,长公主的野心,势必会感到力不从心。</P>
那时外戚和旧臣派就是他制衡的新手段。</P>
所以这些年来,卓淇和太后一直没有与皇帝正面交锋,而是默默地积蓄力量。</P>
偶尔背后的动作也不过是为了利益不得不为之,稳定人心。</P>
一旦皇帝感到外戚和卓党针锋相对,他很可能就掀盘不博弈了。</P>
有些大不敬的话卓淇也不能明言。</P>
他只心想道:“皇帝的身体实在不好,甚至还不如太后硬朗,只要他崩于太后之前,转机即来。”</P>
“皇太子一登基,肯定不会像陛下一样信任潜邸的人,为什么不再忍忍呢?”</P>
他怨怪地瞪着卓威,恨他擅自与贾璜搅到一起去,做了不明智之举。</P>
这个工夫费俨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道:“吴侍郎在家中自尽了。”</P>
“你亲眼看他死了?”贾璜追问。</P>
“是”,那人答道:“属下赶到时太子的玄鼍卫也刚到吴家。”</P>
“属下怕不牢靠,没有让他们立刻将尸体抬走,而是找了个可靠的仵作来验,确实咽气了。”</P>
“连书房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P>
贾璜失望地跌坐进椅子里,扶额说:“看来他料到这一步,不愧是陛下器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