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宝在那之前,就已决定对状元楼出手,也曾暗地里威胁过状元楼的跑堂陈平,不在食客的饭菜里下砒霜,便将他阉了送去宫里做太监。陈平念及状元楼对他的恩情,迟迟没有动手。何家宝便又想派人将他偷偷抓去威胁一番,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余晨铭撞破了奸情。”</P>
“三人将计就计,让余晨铭来做这个替死鬼,不仅可以明面上让白氏夺下余家的家产,暗地里为萧家所用,还可以将余晨铭的死嫁祸给状元楼,为何家宝解决了一大麻烦,可谓是一箭三雕。”</P>
“因此,便有了后续的事情。二十四号下午,萧岳便换上了余晨铭的长衫,又刻意朝两人的相似之处装扮,他们身形相似,余晨铭又久不归家,不近距离看,大家还真的很难认出。如果事情的真相没有被查明,这萧岳只需回到郡都,躲上一段时间即可。”</P>
“在状元楼,两人点的六个菜其实都没有毒,只是萧岳从小对牛肉过敏,一吃就会呕吐,所以他才故意点了个牛肉,事先做出中毒的症状,又故意在余家门口摔了一跤,好为接下来余晨铭的死亡做下幌子。”</P>
“而何家宝这边,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立马将一碗砒霜给昏迷的余晨铭灌了下去,接着和萧岳偷偷从后面溜走了。所以等余父余母归来时,就只见到一个躺在床上,没了气息的余晨铭。”</P>
顾庭之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家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将所有事情一一道完,他的心绪都没有一点起伏,他的冷淡与此刻正匍匐在地嚎啕大哭的余母有着强烈的对比。</P>
众人心中一阵百感交织。</P>
“状元楼的饭菜里查出有砒霜,这你又作何解释?还有后厨橱柜里也搜出了一包砒霜!你刚刚所说的,只不过都是你的推测罢了,空口白牙,何以为证?”说话的男人正是童试结束后,立马被何家宝召唤回来的李良杰。</P>
李良杰现在算是恨透了状元楼,恨透了顾庭之,他好不容易获得了何家宝的信任,有了一个长期饭票,现在被他这么一搅和,这饭票不一定还能保住。</P>
顾庭之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朝上首道:“大人,您只需将白氏的丫鬟芍药及余俊奇的奶娘招上来询问一番即可真相一白,这往状元楼饭菜里下毒的人并不难找,他就是酒楼的跑堂章贵!他爱慕白氏多年,受此女蒙蔽,在提着饭菜去医馆的路上下的砒霜。”</P>
“至于后厨的那包砒霜,是当时负责搜查的县衙衙役所为,此人因涉及几年前的一起命案,被状元楼跑堂陈平所认出,大人可对此人拷问一番。”</P>
很快,相关人员都被带了上来,那名走路外八,手臂上带了条长长疤痕的衙役在县令大人的威压下,不敢再有所隐瞒,将自己如何被何家宝收买,如何偷偷往状元楼后厨橱柜里塞药,如何拉拢替顾青松送吃食的衙役,怕事情暴露,又如何解决了自己的同伴的事情一一道出。</P>
至于章贵,在前几天,一直闭口不言的人,今日或许是受了白氏所作所为的刺激,也将自己做的事情和盘托出。</P>
原来,白氏早就知道章贵在状元楼当差的事情,她从状元楼吃完饭离开时,便猜到章贵见到她不可能不追上来。果然,才踏出状元楼,余光便瞟到急急跟在身后的人,她故意将章贵引到了一处无人的位置,什么话都没多说,只哭诉了一番自己这些年过得艰苦,然后塞了包药给他,求他帮自己想办法把刚刚吃剩的那桌菜留下来,然后把药倒入荤菜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