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曾老爷有何难处?如实说来便是,还是说这处宅子已经卖出去了?”</P>
曾学域摇头,“买卖倒是还没有完结,只是已经有人先你们一步付了定金,说是三日之内必来结清余款,今日是最后一天,这读书人最是守诺,我这已经答应了他,自是不好再将宅子卖与你们。”</P>
张子恒听他这般说,不由有些失落。</P>
“不知这位买主是何人?曾老爷可方便透露?”</P>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说起来他也算是你们的同窗,此次一同去郡都参试的学子之一,排行19,为新晋的秀才,姓李名良杰,不知两位可认识他?”</P>
“是他?李良杰这个小人!”张子恒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阵咬牙切齿。</P>
“张小公子与之有过冲突?”</P>
张子恒是个藏不住情绪的,忿忿道:“以前在镇学时,他便处处与庭之作对,前段时间状元楼出事,就有他的手笔在!他与那何家宝完全是一丘之貉!可惜他将尾巴清理的干净,没让庭之抓到把柄!”</P>
曾学域回云安县后,自然也听别人说了这状元楼前段时间牵涉到的命案,只是没想到,这中间竟还有这样的龌龊。</P>
“曾老爷,您可不能将宅子卖给这种小人,不然一不小心被坑了都不知道!”</P>
“这……”曾学域有些犹豫,毕竟对方已经给了定金。</P>
还不等他继续说什么,大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P>
三人对视一眼,猜到可能是李良杰来了,顾庭之与张子恒自动避到了堂屋的屏风后。</P>
果然,来人真的是李良杰。只是,他此次前来,竟然不是来付清余款的,而是来要债的!</P>
他身旁跟了位肚皮浑圆,打扮富贵的中年男人,两人身后还跟了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那汉子押着一个浑身狼狈,满脸脏污,看不清模样,而且极其瘦弱的年轻男子。</P>
“爹,救我!”年轻男子见到曾学域,忙大声求救。</P>
“阿诚?你是阿诚?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你娘在老家吗?”曾学域接连几问,又转头朝李良杰他们质问道:“你们对我儿做了什么!”他上前想将自己的儿子扶起来,却被那大汉一把推开。</P>
“表伯,这位便是曾又诚的父亲。”李良杰朝旁边的中年男人揖礼道。</P>
中年男人一甩衣袍,大剌刺地往曾宅的主位上一坐,横眉道:“你就是这小子的父亲?那正好,他在我仁济堂欠下的债,子债父偿,天经地义!”</P>
曾学域有些气恼:“我儿欠你们银子了?欠了多少?如何欠下的?我替他还便是!你们私自将他打成这样,我要去县衙告你们!”</P>
“呵……”中年男人冷笑道:“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薛定山在这县城里怕过谁?有种现在就去告,你儿子欠了我一千五百两,这白纸黑字的,有他自个的签字,还有他按下的手印,就算告到了官府,你这理怕是也兜不住。”</P>
“一,一,一千五百两?!”曾学域双目圆瞪,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