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也请你暂时不要告诉他。陈锦添和我留言，说愿意一直照顾阳阳，但是我希望，选择权能够在阳阳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别人。这份协议，陈锦添也不知道。”</P>

这是阿天给金阳的选择。</P>

手里的离婚协议沉重万分。</P>

林效道：“好，我知道了。”</P>

“谢谢你。”</P>

阿天望向厨房里面忙碌的金阳，目光越发温柔，“在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注定会消失的副人格的时候，我多希望，我和阳阳从来没有遇见过。”</P>

林效不知道这是有多爱，才能宁愿放手，从不遇见。</P>

如果贺升也能这样，他就能回家了吧。</P>

可阿天现在的样子，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疼。林效无法想象，如果是贺升，陷入这样一种状态……</P>

他可能会在自己的世界里，愧疚难受一辈子。</P>

要是没有遇见就好了，</P>

那就不存在谁对谁抱歉。</P>

林效心里挂着离婚协议书的事情，心不在焉，都没有注意桌子上都是他爱吃的菜，也没有注意到贺升时不时夹来的菜。</P>

都吃了。</P>

贺升眼底露出一丝笑意，看向金阳和阿天。</P>

“很晚了，你们回去也不方便，晚上在这里住？”</P>

金阳点头，“好，我很久没和林效见面了。”</P>

吃完饭以后，阿天就消失了，变成了陈锦添。金阳肉眼可见的蔫巴下来，兴致不高。</P>

陈锦添和他聊了两句，他也爱答不理的。</P>

陈锦添便去和贺升说话。</P>

林效看他难过的厉害，想找点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便提议，“别难过了，我带你出去走走，陪我去理个发？”</P>

金阳：？</P>

林效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之前在外面，怕人找到，换的形象，有点长了，挺耽误工作的，剪短点，你帮我看着点。”</P>

金阳也不想待在这里，他看到陈锦添他就难过。</P>

为什么阿天只是副人格。</P>

明明阿天更好。</P>

林效带金阳出门，理完发以后，又带着他小范围地逛了一圈。</P>

回去的路上，金阳忽然开口，“林效，你能不能告诉我，阿天找你做什么？”</P>

林效反问，“怎么这么问？”</P>

金阳都快哭了，“我其实只是提了一句，想问问你的近况，贺升有没有找到你。阿天就说带我来找你，我能感觉到，是他想找你。他跟你说什么了，你能不能告诉我？”</P>

林效不忍心，道：“怕陈锦添不好好照顾你，托我照顾你。”</P>

金阳垂下眼，“他现在在的时间越来越短了……”</P>

林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P>

人生总是有一些事情，无论如何选择，都会指向同一个结局。当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就要准备好，迎来无数分道扬镳。</P>

林效陪金阳缓了许久，才回去。</P>

贺升正准备给他打电话，看到林效进门。</P>

林效剪了头发，阳光，率性。廊道的灯都成为了镀在他身上的光，那一瞬间的灿烂，点燃了贺升看向他的目光。</P>

贺升视线都挪不开。</P>

“今晚，金阳是住我这边，还是住你那里？”</P>

金阳：“我要和林效住。”</P>

“好，那我带他走了。”</P>

贺升追上两步，“明天早上，带他过来吃早饭。”</P>

“好。”</P>

林效应着，注意到陈锦添的视线追着金阳，忽然明白阿天准备这一份离婚协议书的另一层缘由——</P>

陈锦添可能看上了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