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仔细的剥开烧成灰的层层衣衫,和残存的衣服料子。
对于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需要验明真身。
男尸身躯健全,烧毁后略有蜷曲,但身高与刘晏淳差的不多,骨骼大小也合得上。
关于这一点,陈鸢比谁都更了解刘晏淳。
她在一旁仔细辨认贴身配饰,的确是刘晏淳的。
剖尸后,刘晏淳的死因更是清清楚楚。
高温会使皮肤组织水分蒸发,干燥变脆,皮肤凝固收缩发生顺着皮肤纹路的裂开,形成梭形的创口。
陈鸢排除这些创口人为的可能性,那么这具焦尸无人为外伤,致命伤只有心脏破裂一处。
直到烧焦的尸体,能提供的线索实在少。
最后解剖的庄叔尸体,看起来能提供更多线索,实则毫无用处,反倒给众人增添了许多的谜团。
庄叔身上的伤,五花八门,那些标记明显的伤痕,根本不是偏僻小县城的一个跛脚大叔能受的伤。
“我检查完了,庄叔身上的致命伤也只有心脏破裂这一处,凶手与杀害刘仵作的绝对是同一人。”陆兴扭头看向陈鸢,“陈仵作觉得,可否还有遗漏之处需要检查?”
陆兴的剖尸步奏完全是按照学着她的而来,很正确。
不过,她的目光落在庄叔跛脚的腿上。
“麻烦陆仵作查看一下庄叔的两条腿。”
“好。”
陆兴先是伸手顺着大腿往下捏了捏庄叔左腿腿骨。
又去捏右腿。
蓦然一顿,他再次伸手捏了捏庄叔右腿。
皱眉,“不对!”
葛县尉大惊,“怎么了?”
陆兴撒开手,推开对陈鸢做了个请的手势,“陈仵作也来摸摸。”
陈鸢上手一摸,便知道了问题所在。
“庄叔两条腿十分健全,他不是跛子。”
罗照惊呼,“怎么可能?庄叔的的确确是跛子。”
其他衙役也附和,“对呀,庄叔尚在襁褓便被人抛下山,摔断了右腿险些死了,被上一代守义庄的费老头捡回去抚养,待得费老头死了,庄叔就接手继续守庄子,这事儿我们都知道,。”
“难道庄叔的腿伤好了?”
“不可能,幼时骨头就摔断了,大夫接上了,也长不好的。”
庄叔的身份,陈鸢也打听过,为此,她也很理解庄叔性格孤僻不爱说话的性子,在义庄时,她不会过多去打扰他。
陈鸢指着尸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庄叔?”
罗照这次不信她了,“陈仵作,我们会连庄叔都不认识?哪怕我做衙役还没两年,但家中有人去了,也会来义庄上香,打小我就认识庄叔,他就是庄叔!”
“对对对,他就是庄叔,总不能他的腿好了,就否认他是庄叔吧。”
“陈仵作,可能庄叔有奇遇,腿好了,懒得与我们说吧。”
从之前陈鸢发现庄叔身上有东厂武器造成的伤痕时,她就开始怀疑庄叔身份了,一个土生土长的守义庄跛脚大叔,怎么才能招惹上东厂?
方才看到他裸露在外的大腿,实在太过正常,陈鸢更是怀疑他身份。
这才有此一问。
“你们看到的庄叔总是邋里邋遢,以发丝遮面,他不爱与人说话,你们哪怕从小认识他,可曾看到过他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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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回来了,会写的,不会弃坑,这个月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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