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跳了一下，唇齿模糊不清，“裴应衍！”</P>

裴应衍恍若未闻。</P>

“裴应衍，你弄疼我了......还有，这是在、在船上。”</P>

还有人。</P>

可那些士兵都好像知道什么，通通移开视线，亦或者转过身，等着船飘远。</P>

“就是要疼，你才会记住，沈晚姝，我的心比这还要疼，疼上千倍。”</P>

裴应衍嗓音很沉，漆黑的发丝垂落在沈晚姝的脖子上。</P>

沈晚姝撩了一下眼皮，红唇被吮的很肿。</P>

他又忽然朝少女露出一个笑容，那双瞳眸折射着光芒，眉眼也俊的不像话。</P>

“沈晚姝，我求求你，求求你，别再逃走了。”</P>

他忽然低头，放下了他属于丞相的面子，对着面前的少女，一声又一声的诉求，即便胸腔中恼火愤怒，也压着嗓子。</P>

“别再看他们了......”他嗓音颤抖，“真的，不能只看着我吗？”</P>

他不疯了。</P>

沈晚姝却觉得，这一段时间不见。</P>

裴应衍病的更严重了。</P>

一开始，沈晚姝只觉得他疯癫，戾气重，占有欲强。</P>

现在——</P>

她却觉得裴应衍被她的作为骗怕了，好似不能承受再一次离开她，竟苦苦哀求。</P>

“啪嗒。”</P>

沈晚姝愣了几秒，察觉到脖颈间温热的湿意。</P>

裴应衍......哭了？</P>

沈晚姝深吸一口气，“裴应衍，你冷静一下。”</P>

话音刚落，她嘶了一声。</P>

男人竟咬住了她的肩膀。</P>

裴应衍侧头凝着她，黑眸如寒星。</P>

“沈晚姝，我只对你，冷静不下来。”</P>

“......”</P>

沈晚姝颤了下睫毛，眼尾湿红。</P>

她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好快，好快。</P>

系统疯狂尖叫：【啊啊啊啊，我给你们俩爆灯了，裴应衍这个反派boss也太撩了，这样了你还不爱啊公主？不愧是你！】</P>

沈晚姝没有理会系统的吵闹，只是抬起目光，仰视着面前的男人，“你求本宫千次，万次，本宫也只想问你，若是本宫要这江山皇权于本宫有益，要你生，要你死，要你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最终望不到结局，你可愿意证明？”</P>

男人动作微顿。</P>

沈晚姝注意到，嘴角一扯，心中略微嘲讽。</P>

她自是知道裴应衍对她很好，江鹤雪对她也很好，谢如殃......</P>

可仅仅是好又有何用，在权力面前，终究不值一提——</P>

“我愿意证明，晚姝。”</P>

裴应衍收紧了她的腰，抿着唇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鲜明俊美的容颜浮现爱意，目光虽然依旧如刀，却矜贵，含着孤注一掷的疯。</P>

“只要你想要，我都为你争取，我唯一的念头，只是想要你的目光，看着我，只看着我。”</P>

这句话他在无数个场景，对着沈晚姝说了无数遍，却都不如此时来的惶恐，郑重。</P>

沈晚姝也绝对料不到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多么深刻。</P>

而隔着岸，江鹤雪一身青袍拖地，墨发仅被一根木簪挽起，气质儒雅，嘴角的笑意僵着，此时静静地望着湖另一头，那船舱中的景象。</P>

他早已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