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P>
轮船的气笛声在海面回荡。</P>
来到码头。</P>
一个身高修长,皮肤白皙的少年从轮船上下来,背着一个漆面的黑色背包,白衬衫,黑西裤,短短的头发映衬着他精致的眉眼,看起来漂亮得过分。</P>
少年眉眼弯弯,笑容开朗。</P>
“那拜拜,以后再约啊!”</P>
“好。”</P>
少年答应了一声,和同伴分别。</P>
之后来到一个男子面前,乖巧喊道:“俞叔。”</P>
燕俞望着他,眼神复杂,几秒之后,淡淡地道:“回来了。”</P>
少年,也就是相衡,点了点头。</P>
两人坐上车。</P>
相衡有些不自在地看着车外的风景,能够感觉到身边男子的目光一直留在他身上。</P>
最后忍不住回头看去。</P>
对上燕俞复杂的眼神。</P>
相衡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咳嗽了一声,“俞叔,看起来还那么年轻。”</P>
十多年过去。</P>
燕俞眼角多了几根细纹,眼眸清亮,战事结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舞刀弄枪,身子骨不如以前强健硬朗,依旧清瘦修长,多了几分温和儒雅。</P>
燕俞看着相衡的眼神,像是在透过他看另外的人。</P>
“你倒是大变模样,和你爹有几分像。”</P>
相衡和花浅长得自然不像,可骨子里却有几分他的味道。</P>
相衡摸摸鼻尖说道:“那当然,我是我爹教出来的。”</P>
来到墓前。</P>
相衡在墓碑前蹲下,眼睛湿润了几分。</P>
“爹,我回来了。”</P>
“你当时说好的五年后再见,你可是食言了……”</P>
燕俞抿紧嘴角,似乎担心相衡心里怪罪花浅,手轻轻放在他脑袋上。</P>
“你爹他……”</P>
“我知道。”相衡仰起头,眼睛晶莹闪亮,“我没怪他,他是个英雄。”</P>
燕俞对上他的眼睛,放心了几分。</P>
燕俞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就转头离开了,给相衡留了一点时间。</P>
这里只剩下相衡一人。</P>
相衡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P>
帕子上绣着一只金色的鹿,以及几行字。</P>
——七尺之躯,既已许国,再难许卿。</P>
相衡已经泪流满面,轻声道:“裴叔,你也很想我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