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这个人的舌头拔掉才对，或者把他的嘴巴一针一线地缝起来。</P>

把他的手指一截截掰断……</P>

他的头发一根根拔掉……</P>

或者把他全身的毛孔都用蜡封起来。</P>

再把他的皮肤切割开，完完整整撕下，骨头磨成粉末，筋肉全部绞断，要让他的血液像是流不尽一样，一直流一直流……</P>

要让他在痛苦还没有遭受完的最后一刻，依旧能够呼吸，依旧保持清醒。</P>

这样才可以……</P>

少年苍白精致的脸，宛若空洞的瓷娃娃，让人毛骨悚然。</P>

他的手不断用力，不断用力……</P>

钱良策反应过来，连忙扑了过去，“你在做什么？！浅默，冷静一点……”</P>

他去掰花浅的手，但是完全掰不动。</P>

花浅也没准备理他。</P>

只是掐着安靖的手不断收紧，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灰，看着他挣扎的力道逐渐微弱，看着他平静的眼神，逐渐浮现濒临死亡的恐惧，看着他开始绝望……</P>

于是他微微松手，但他得以喘息，眼神放光，以为自己能够活命时，再一次收紧。</P>

让他尝够一遍遍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滋味。</P>

只是……</P>

不知感觉到了什么，少年空洞冷寂的眸瞳中，宛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丝涟漪。</P>

他像是提线木偶，僵硬地转动脖子，一点点地看向了旁边的钱良策。</P>

他对上钱良策那双如琥珀般清透的眸子。</P>

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另外一双眼睛，那双狭长乌黑，永远充满无情和算计，却总是装得像菩萨一样悲天悯人。</P>

……居然，是他？！</P>

“素影。”</P>

花浅清晰而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P>

少年声音清澈悦耳，宛若丝绒般华丽，和平常不一样，带着一丝魅惑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