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夏和念秋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元春道，“二夫人喜欢猫，进府的时候带了一只很漂亮的猫，只是”

“只是什么？”程似锦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元春。

元春想了想，“大夫人怀着五小姐的时候因为被猫吓到了，差点儿小产了，所以，老夫人命人把那只猫给扔到城外的湖里了！二夫人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心里有一瞬间的愤怒感，有点莫名。

程似锦低下眼睫，咬了下唇角，她妈妈也喜欢猫，从小家里养着一只纯白色的折耳猫，每次爸妈出差，妈妈便把猫和她一起送到外婆家。

几乎都记不得那猫是什么时候不见了，反正大约就是爸妈出事的那年，她成了无人管的孤儿，猫是在什么时候就不在了，她现在一点儿想不起来了

“娘娘，您没事吧？”程似锦的沉默让元春有点不安，她几乎已经习惯了咋咋呼呼的娘娘，这样安静的样子，让她有点担心。

程似锦抬起头笑，“我没事，就是，完全想不起来我娘的样子，有点不爽！”

元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像娘娘现在这般情况，想要见二夫人，比登天还难。

程似锦索性不想了，朝窗外看了眼，赏雪还没回来，“这丫头是不是躲着偷懒去了！”

元春感概道，“现在也只有娘娘能逗得她又像从前那般了，从咸福宫回来，她似吓着一般，一点儿动静就惊慌失措。”

盼夏麻利的把玉盒收到一起，低声道，“她也还才十四，那日咸福宫一晚上死了四个宫女，可不吓着了！”

程似锦愣住，“为什么死了？”

元春叹口气，想起那日还没说完，娘娘就病了，便道，“就是贤妃娘娘小产，听说是因为用香的缘故，而贤妃娘娘怀孕了整个咸福宫都没人知道，所以连带着都受罚了！点香的宫女当时就杖毙了，杖责的时候，有两个受不住，也去了，还有一个跪到后半夜去了！”

程似锦握紧拳头，“就没人管？”

元春摇头，“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主子是有权处理的！除非是皇后有心插手，不然谁也管不了！”

“皇上呢？皇上不管？”程似锦眼前晃过那张苍白俊朗的脸，心头气的很！

“后宫的事，皇上就算想管，也不会管到下人头上去”元春说着说着，情绪也有点低落，都是下人，同样的事情若是落到她们身上，也只能认命！

盼夏和念秋也沉默不语，气氛一时有点低沉。

程似锦一屁股坐到一边儿的软榻上，胸口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觉不得劲儿！

宋景芝蹦蹦跳跳的跟着赏雪进来的时候，就见着元春盼夏和念秋三个沉默着在捣鼓一堆白色的泥，而程似锦仰面躺在软榻上，直直的盯着屋顶，似乎在跟什么人生气！

“锦姐姐，你怎么了？”宋景芝爬上软榻，凑到程似锦的面前！

元春三个连忙站起来见礼。

程似锦撇了眼宋景芝，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姑娘，随便一句话，就能掌握很多人的生杀大权，突然的，程似锦就看她不顺眼了，轻哼了一声，“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