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阴森潮湿的房间外,还有几间相对舒适些的房间,干净的床铺,虽然简单,几样家具也很简陋,但比起那一排排热烘烘还低矮不透气的像笼子似的房间,程似锦对这个环境简直太满意了!
倒在不怎么松软的床上,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将程似锦的一切都收在眼底的宋景琛眼里满是疑惑,转身看了眼阎肃。
阎肃立即上前低声道,“属下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锦贵人正和冷嬷嬷还有另外两个婆子在喝酒”就着月色看了看宋景琛的脸色,又道,“而且交谈甚欢!”
宋景琛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瞧着程似锦安睡的脸,咬牙切齿,“你是说,她在慎刑司和几个嬷嬷饮酒,还相谈甚欢?”
阎肃肯定的点头,“是的!”
宋景琛眼神闪了闪,似想起什么,“冷嬷嬷是谁的人?”
阎肃神色不自然的道,“皇上从来不过问后宫之事,所以属下不知!皇上登基之前,后宫都是由越太后掌管凤印。”
“太后的人”眼神沉了沉,看了眼睡的香甜的程似锦,转身飞起,很快离开慎刑司的房顶。
阎肃叹口气,感受到皇上一瞬间冷下来的气场,一阵心累,总觉得主子这段时间有点莫名奇妙。
程似锦一夜好眠,居然连个梦都没做!
一大早,冷嬷嬷走进厢房,瞧见程似锦坐在床上发呆,“娘娘,您醒了?!”
程似锦回过神来,适才她居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瞧见冷嬷嬷,笑眯眯的第一句话便是,“嬷嬷,你这里的酒是哪儿来的。”
昨儿个晚上喝第一口,程似锦就惊了,冷嬷嬷端的酒,居然和二锅头一个味儿。
冷嬷嬷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一丝缓和,“娘娘爱喝的话,老奴给您留两坛子!只是这酒上不了台面,娘娘不嫌弃就是!”
程似锦摆手,“什么上不了台面,那是他们不识货!”
她在宫里喝过两次酒,没什么酒味儿。
辛嬷嬷说过,豪门贵族们讲究,都是喝水果酿的酒,用这种下等粮食酿的酒,他们都不屑喝。但是果酒哪儿有粮食酒够劲儿!
冷嬷嬷看程似锦随和又没有架子,脸上的神色又松动了几分,转瞬又羞赧的道,“昨儿多亏了娘娘救命之恩,老奴实在是无以为报!老奴身份低微,帮不了娘娘,也只能让娘娘屈居在这厢房里!”
程似锦大咧咧的站起来,“什么救命之恩,举手之劳而已!嬷嬷不必放在心上!”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程似锦运气好,还是冷嬷嬷运气好。
昨儿程似锦被押送到慎刑司,一来就关进了那一排低矮的潮湿房子里。
潮热不透气也就算了,地上血迹斑斑的也不提,墙上那一排排骇人的刑具也能忽略,可那一声声时高时低的惨叫声和喊冤声,实在是把程似锦吓到了,明明电视上没有那么吓人啊!
惶惶中,一个硬邦邦的馒头把她打发了,午时刚过,便把她们赶到屋外干活儿!
顶着烈日,程似锦心里一万个后悔飘过也无济于事,只能望着天喃喃自语,“曾经有一个人说可以为我做主,我没有珍惜,若再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