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影垂下了眸子，双手放在了桌子下面，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我真的只是那么一说……”

“那如果，只要你嫁给他，他就能活过来，你会嫁给他么？”

凌影抬起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也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对我来说有，”阿飞擦了擦嘴，把纸巾叠好放在桌边，再次认真问道：“你会怎么做？”

凌影皱着眉头看着他，片刻后说道：“我拒绝回答。”

阿飞点了点头，她的答案，他已经知道了。

她会，会嫁给乔。

其实这问题不难，因为假设不可能成立，她怎么回答都可以，她甚至可以耍个赖，说先嫁给他，骗过上帝，让他复活，然后再离婚就行了嘛。

如果凌影真的想和他这个现任男友在一起，而又想让乔清泽复活，她可以有很多种说辞，既让阿飞心里舒服，又能让乔清泽活过来。

反正都是空想，又不会真的发生。

但她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她心里的答案是确定的，只要乔清泽活过来，她一定嫁给他。

而阿飞永远也赢不了那个死去的人。

凌影把手伸过来，握了握阿飞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歉疚，阿飞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捻了捻她手背上的皮肤，“我出差这段时间，咱们两个都冷静冷静，我好好想一想，你也想想。”

“想什么？”

“想一想，还要不要在一起。”

她一愣，“可是你答应我了，三个月……而且我父母那边……”

“我会去跟他们解释，他们都很爱你，会理解的，”阿飞顿了下，“至于我们两个的约定，如果你确实没办法完全接受我，我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感情。我也希望找一个能全心全意爱我的女孩，不想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想着另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冷漠和无情，但听到她刚才对朋友说的那番话后，他很伤心，也很生气。

虽然曾心疼她的遭遇，也想过治愈她，帮她走出伤痛，但他低估了自己的占有欲，更不愿意给任何人当替身。

“所以我们这是在分手么？”她眼眶有些发红了。

“不是，只是借着我出差这几天，我们都冷静考虑一下。不然天天和你在一起，我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手的。”

凌影抿了下唇，“我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

阿飞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以为，以凌影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会直接说不要分手好不好。

如果她真这么说，阿飞应该会答应……

但凌影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对他耍赖：“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尊重你的决定，等你出差回来，我们再继续谈。”

然后她把手抽了回去。

阿飞手里一空，心也跟着痛了一下。

好像还没分手，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但理智让他冷静，就好好考虑两天吧。

如果到时候还是舍不得放手，他就再也不会介意她心里有乔清泽，他会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当天下午，阿飞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出了门。

凌影看着房门在她面前关上，阿飞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她心底蓦地一空，仿佛已经失去了他。

她立即打开防盗门，追了出去，阿飞正在等电梯，看到她追出来，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