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跟两人道别,沈行舟转身骑车离开了郊区,回到招待所。</P>
另一边的穆连慎简单吃了几口饭,对这一旁还在扒饭的魏学泽淡声开口:“安阳县那边联系上了吗?”</P>
魏学泽讪讪一笑,“县委那边不放人...都是那孩子的家人也不好太强硬。”</P>
穆连慎沉默了片刻,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P>
“我是穆连慎,帮我转接安阳县委....”</P>
话筒中接线员恭敬的开口:“好的司令,您稍等...”</P>
几秒后接线员就告知已经转接成功。</P>
穆连慎拿着话筒静等对面的接通。</P>
等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你好,哪位...”</P>
穆连慎直接开口:“我是穆连慎...”</P>
电话那头的傅炜伦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冷笑一声,“穆司令,倒是久仰大名了,不知道联系我安阳县何事?”</P>
对于对方的阴阳怪气,穆连慎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淡声道:“犯事之人为什么不让我的人提走...”</P>
忽听的对面人好像笑了,“那可不行,谁知道穆司令把人提走是要做什么,”</P>
随即又听傅炜伦开口:“不过你的人可以在安阳县问话,但人不能带走,”</P>
“好,”穆连慎的语气依旧很平静。</P>
这句话落,只听的对面沉静了一分钟,傅炜伦忽然开口,语气变得认真而严肃</P>
“小小那孩子是在小叔下葬三天后给我打的电话,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又从小过世,”</P>
穆连慎听到这句话,心口钝痛,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可再次听到姝姝的离去,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他伸手捂住心口,继续听着对面的话。</P>
“这孩子家庭突遭变故,竟然自己在家待了三天,我当时到这孩子家的时候,家里被人扔了不少石头,那时候这孩子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你知道我当时看着心里在想什么吗?”</P>
不管对面人呼吸的加重,傅炜伦淡淡开口:“一个孤女,家中还有不少家财,你猜背后有多少人觊觎?”</P>
“我无比庆幸她是个聪明孩子,选择回了安阳县,你猜,如果她被有人之人哄骗,当时留在沪市,等待她的结果是什么?”</P>
“穆连慎,这孩子性子变得如此淡漠,我有时候会想,是这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呢?还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P>
听着对面人的话一句句说出,穆连慎痛苦的阖上双眼,一双手紧握成拳。</P>
“这孩子很厉害,会医术,打架也很厉害...可我们家的人并不觉得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第一反应是心疼。”</P>
对面傅炜伦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她应该在父母保护下肆意欢笑才对,”</P>
傅炜伦叹气,“穆连慎,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她,都很宠她,可我们都不是孩子的父亲,虽然我们可以给她带来亲情的温暖,可有一种感情是外人无法取代的,你懂吗?”</P>
挂断了电话,穆连慎仰头靠在办公椅上,一只手握成拳挡在眼前。</P>
一旁的魏学泽看他情绪不好,刚想上前安慰两句。</P>
蓦然,目光一颤!</P>
他哭了。</P>
相识这么多年,印象中,还真没有见过他流过几次泪。</P>
魏学泽垂眸,转身走出了房间,悄悄为他掩好门。</P>
蝉鸣蛙叫,夜色昏暗,月牙高高悬挂在树梢。</P>
已经躺在床上的傅晓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P>
从床上坐起来锻炼起了精神力,</P>
精神力散出去,感受到不远处的人,脸上表情微顿,心中突然感觉有点烦闷。</P>
撤回精神力躺在床上,闭上眼睛。</P>
还是在白天的那棵树下,穆连慎独自一人坐在树下。</P>
家属院大门口的军车里,魏学泽躺在车里睡得正香,有人想离自己女儿近一点,这点要求他作为兄弟当然要满足,只不过他是真的困得受不住。</P>
星子点点,夜风徐徐。</P>
穆连慎目光灼灼的看向一个方向,深沉如渊的眼眸突然松动了些许。</P>
然后静默着,抬起眸子朝着院墙方向望去,望着其中一个房间。</P>
他忽得笑了笑。</P>
心里忽然安定了好多。</P>
面朝着那个方向,倚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