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看向秦笙，此刻秦笙正牵着徐宝儿，小心翼翼往舞台中央走，柔声细语，呵护备至。</P>

“别怕，我在。”</P>

“走慢点，无妨。”</P>

有秦笙在的地方，徐宝儿不需要盲杖，秦笙便是她的盲杖。</P>

徐宝儿全身心信赖秦笙。</P>

“秦大人夫妇琴瑟和鸣，极为登对，真是让孤好生羡慕。”</P>

萧泽偏头看向楼湛，笑容意味深长。</P>

“确实让人好生羡慕。”</P>

楼湛看向萧泽，目光转冷，令人不寒而栗。</P>

“哈哈，喝酒。”</P>

萧泽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连喝了三杯，表达歉意。</P>

他想要窥探楼湛的心意，表现得过于明显，明摆着讨打。</P>

楼湛未搭理太子，他的目光落在舞台中央，不知是在看秦大人，还是在看他的夫人。</P>

之前楼湛置办了一些女子衣物，今早连带那些大夫，打包送到了秦笙府邸。</P>

美名其曰：以后用不上，扔了。</P>

秦笙倒是非常能忍，脑袋都绿成这样了。不仅收了，还光明正大用了。</P>

徐宝儿晚宴上的衣服，便是楼湛扔到秦府不要的。</P>

徐宝儿一身绯色云袖海棠花长裙，头戴白色帷帽，遮住了她的容貌，柔软的手指勾住秦笙的手。</P>

“太子殿下、世子殿下，下官与内人为众人献上一首《象王行》。”</P>

“这首曲子没听过？”萧泽好奇问道。</P>

“此乃关大师所做，隐居山林多年，不曾外传，内人教会下官的。”</P>

“哦，可以开始了。”</P>

萧泽夹了一块清汤鱼圆，入口鲜香弹牙，肉质细嫩，脆而不腻。</P>

他其实对这首曲子兴趣不大，女子所教，估计又是靡靡之音。</P>

秦笙将笛子递给徐宝儿，她弯腰挡在了徐宝儿身前，细心帮徐宝儿理了理碎发。</P>

“不用紧张，像平日里一般即可。”</P>

“好。”</P>

徐宝儿温顺地点了点头，即使隔着面纱，楼湛仍可以感觉到面纱之下的她笑了。</P>

她真得很喜欢秦笙。</P>

楼湛拇指细细摩挲酒杯，下颌线条紧绷，原本心情尚可的面容，渐渐凝固。</P>

眉峰不易察觉皱了一下。</P>

《象王行》曲调一响，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气势恢宏。茫茫天地浑然开，象王行处百兽惶。</P>

浩瀚磅礴，旌旗万里。</P>

原本畅饮谈欢的宾客，在听到如此激荡震撼的曲调之后，纷纷屏息倾听，目不斜视。</P>

楼湛眼眸微沉，侧耳倾听，神情专注，明显听入神了。</P>

楼家乃簪缨世族，世代为赫赫有名的武将，很明显相比那些婉约小调，《象王行》更能吸引他。</P>

绯色长裙衣摆遮掩白面海棠绣花鞋，纤白的手指在长笛上弹奏，隔着白纱，红唇若隐若现。</P>

笛声阵阵，笛尾挂着的青穗随风飘动。</P>

楼湛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滋味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