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我是过度思念母亲，导致人格分裂？就像悬疑片里演的那样，其实每天买菜做饭的，都是我自己，只是幻想成了母亲的人格……”</P>

“对，一定是这样，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现在我清醒了，母亲的幻象就会消失的！”</P>

小雅如此安慰着自己，深吸一口气，朝卧室走了过去——</P>

穿过房门，她抬头看向床铺。</P>

母亲……还在。</P>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清醒了，难道，这不是幻觉，真的是……鬼？？”</P>

“小雅，你怎么了？”</P>

这时，母亲缓缓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P>

“没、没事。”</P>

一定不能让她看出来，我知道了真相！</P>

小雅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艰难地冲母亲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P>

“我刚想起来，我有个快递忘拿了，明天就超时了，我下去拿一下，妈，你别看书了，早点睡吧！”</P>

说完，小雅不等母亲有任何反应，转身离开了卧室。</P>

床上，母亲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手机了。</P>

如果小雅刚才走近一点的话，她会看见，手机屏幕上没有字，也没有任何图案、视频，而是一片空白。</P>

这不是真的手机，而是用纸扎成的一个可以说是手机模型的东西。</P>

……</P>

“终于，逃出来了……”</P>

眼看着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小雅靠在墙上，用力吐出了一口气。</P>

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小雅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于是伸手往脸上擦了一把。</P>

触感硬邦邦的，像是脸上糊了一层纸。</P>

怎么回事？？</P>

小雅用力按压那层“纸”，想找到缺口，将它撕下来，结果用力过猛，将纸捅了个窟窿。</P>

她的手指，直接穿过了脑袋，一直……摸到了后脑勺。</P>

脑袋里软软的，像是有什么滑腻的东西，从指缝里不断掠过。</P>

小雅愣在当场。</P>

片刻之后，她转头朝左侧望去。</P>

电梯左侧，有一块用来播放广告的电视屏幕，到深夜就关了。</P>

在灯光下，它可以当做镜子来用。</P>

透过漆黑的屏幕，小雅看见了自己的样子——</P>

惨白的一张脸上，眼睛、嘴巴、鼻子，都是用红色的线条描绘出来的。</P>

脸颊上那处破洞的边缘，可以看出材质，是厚厚的白纸。</P>

破洞下面，能看到一大团黑色的条状物——就好像一团触须或者蚯蚓之类的东西，纠缠在一起，缓慢地蠕动着，将自己身体内部完全填充了起来。</P>

“我……变成了一个纸人？”</P>

叮……</P>

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P>

一只纸人，站在门外。</P>

看到小雅，她脸上那一抹用鲜红的颜料描绘出来的简陋的嘴巴，朝两边弯起，绽放出一个亲热的笑容。</P>

是“母亲”……</P>

“母亲”移动右臂，将一个人从身后拎了出来。</P>

这人的肚皮，开了一条很长的口子，皮肉向外翻开，血淋淋的肠子，一直垂在地上。</P>

“母亲”提着尸体的长发，让它的脸正对着小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