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已经模糊,寓欺费力地眨了下眼睛,冷汗从眉尖滑落,他没有察觉自己声音小得要命,“欺骗的欺……”
说完这句话,他身体一软,向前栽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被一双手臂捞入了怀中。
只有寓言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话,眸光微微发暗,在一众惊讶的视线中,将人打横抱起。
“我带他去看病,先失陪了。”之后未再留下只言片语,抱着人离开。
寓期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怒火熄了些,刚刚的三姐好不一样,怪怪的。
大夫人看着寓荣金的脸色,“这……没想到二少爷病得这么重,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寓荣金摇了摇头,“不用了,等寓言发消息过来吧。”他拿着帕子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吃。”
寓期这时候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寓荣金,还能听到他嚷嚷呼呼的声音。
“爸,他怎么和我名字一样啊?让他改名!”
…
寓言带着寓期回了阆苑楼,医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房间内燃着熏香,暖黄色的灯光也调到了不刺眼的亮度,清淡安宁的檀香氤氲在房间内,营造出令人放松的环境。
医生蹲在床边,带着一副白手套,给寓欺扎上针后,提着药箱站起身。
床头柜上还放着一袋药水。
寓言就站在一边盯着他从头到尾的所有动作。
医生:“一共两袋药水,三小姐需要让人在这里看着,等这袋输完了,换另一袋,结束后把针拔了就行……”
他试探地问道:“寓家应该有会换药和拔针的下人吧?”
寓言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少年脸上,连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医生,“你走吧。”
医生:……
医生离开,将门关上。
寓言将衬衫扣子解开,挽上衣袖,走进浴室接人一盆热水出来,在床边坐下。
她伸出了白皙的指尖将少年头发拨开,完整露出饱满的额头。
睫毛轻阖的少年削弱了那身阴郁冷倔的气质,显得柔软许多,也更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漂亮的五官上。
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乖顺地低垂着,在眼下白净的肌肤上投下一小片灰色的阴影。
他虽是一副病容,如画的眉眼和殷红的薄唇,却有种万里繁花盛开,让人移不开眼的秾艳感。
少年额角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面色苍白,修长的脖领上也有汗渍,在灯光下泛出诱人的光泽。
寓言看了他一会儿,将浸泡在热水中的毛巾拿出来拧干,只是给他擦了脸,脖子还有手。
两瓶水输完后,寓欺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脑中还是一片混沌,双眸迷蒙地望着头顶复古的雕花天花板,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茫然。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