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觉得,寓言对寓熙玉的态度挺迷的,不过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样。
据说寓三小姐对小少爷最是宠爱,可来了这么久,他看到的和传闻中颇有差距。
她对寓熙玉温和纵容却不亲昵,还很有距离,反而对他……似乎有些失了分寸。
而她对寓熙玉的那份温柔,倒像是裹着毒药的蜜,须得设防,否则会沦落至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有时寓期又会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说来可笑,在来到寓家之前他还算活得通透,来到这里之后倒像个傻子般,看不透寓言这个人的万分之一。
反而总是胡思乱想,影响自己。
“查到之后……”
寓言将车停在门口,转头看向副驾驶的寓期,似乎看出了他的试探,期许,和不安。
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欺负了我们阿期,自是要狠狠报复回去了。”
寓期唇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翘起,又压下去了,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了新称呼,木然着脸道:“说得好听。”
他推开车门下去了。
他独自走进寓家,心口憋了一团气,‘阿期’这个称呼,怎么听都不开心呢。
寓言没和寓家其他人说,寓期在学校被孤立被欺负的事儿。
也压根不用调查。
寓言早就知道是寓熙玉做的。
但寓期没有再收到后续消息,导致最后那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直到宴会来临。
宴会在晚上七点半准时开始,七点的时候宾客便陆续到来了。
停车场,院子里,以及门口,停了许多价值不菲的豪车。
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和打扮精致漂亮的贵妇千金相携走进宴会大厅,端着酒杯谈笑风生。
觥筹交错,浮华万千,前面的热闹都传到了后院来。
“二少爷,马上该您出场了,老爷让你做好准备。”仆人在门口通知后,便转头去前厅忙了。
寓期站在窗前,只留下一道笔直高挺的背影,柔软的栗发在灯光下泛起碎光,衬得少年如神明般。
他低着头,唇抿得紧紧的,肉眼可见的不开心,雪白漂亮的手指正在动作生涩笨拙地打领带。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剪裁得体,宽肩窄腰显露无疑,一双腿又长又直,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脚腕,透着几分诱人的漂亮。
寓期不会打领带,来回几回都没打好,最后直接烦躁地将领带扯下,团吧团吧塞进口袋里。
都知道三小姐和二少爷感情好,都以为三小姐会帮二少爷将这点小事做好,所以没有人教寓期打领带。
寓期打定主意不会去找寓言,等会儿随便找个人帮自己弄吧。
他正想着该下去了,收到了寓言的信息。
[我在楼下等你。]
寓期顿了顿,冷哼一声,唇角却无意识地勾起一点细微的弧度。
他来到楼下,就看到门口背对而立的寓言。
她穿着白色的礼服,吊带款式,纤细的胳膊和后背白得晃眼,在月光下如上好的绸缎般细腻,踩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精致又高贵。
听到声音,寓言转过头,目光在他脖子周围转了一圈,伸出手,“领带呢?”
寓期平静地从口袋里拿出领带给寓言,一句话没说。
寓言接过领带,上前两步,拉近和寓期之间的距离,给他系领带。
两人的脸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几乎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温度。
寓期看着她低垂着的,如小扇子般浓密睫毛,晃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