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空气开始流通,终于不那么压抑。
寓期背对寓言,看着窗外,微不可察地舒了口长气。
“你和天机都受伤了,晚饭怎么办?我来做?”
其实他不吃晚饭也可以,但寓言好像有用餐的习惯。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没关系,我可以做。”
寓期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女子,微微蹙眉,“你受了伤,要好好休养。”
寓言没说话,几秒后,好以整暇地问:“你很紧张我?”
这是问的什么奇怪问题?
“那是自然。”
寓言低笑了一声,眉眼透着几分病态的愉悦。
寓期看着这样的她,微微抿唇,瞳仁中透露几分不自知的恐惧,他自己没有察觉,但寓言发现了,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寓期连忙避开目光,“你笑什么?”
“开心而已。“
她只是看到寓期那么担心天机,想得到他同样的担心,目的达到了,自然开心。
但想起少年刚刚那个眼神。
寓言睫毛盖住浮上阴沉的眸色。
寓期没问她开心什么,看着那个穿着洁白睡衣,安静坐着的女子。
看到的却是除了那身白皙漂亮的皮囊,她周围的气息和那里的灵魂都是无比暗黑的。
寓期睫毛轻颤,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迈起脚步走过去,来到床边站定。
寓言微微掀眸,看了他几秒,将被子掀开。
少年软软地抿着嘴笑,熟练地爬上床,窝在她的怀里,白嫩的脸颊黏腻地蹭着她的肩膀撒娇,“主人~”
像个讨好主人的宠物。
寓言摸着他的头,抱着他温热紧致的腰的手臂,克制着不去收紧,带着独有的珍视和占有的意味。
她眼里的阴郁和冰层逐渐消散融化,望着少年那双琉璃般,仿佛带着净化魔法一般的眼眸,深黑色的瞳孔开了满堂春。
寓言知道,她才是那个被哄好的人,是那个被驯服的宠物。
日子一直不紧不慢地过着。
转眼天机的伤都基本痊愈了,可寓言的伤口没有半点好转。
每次给她换药看到的依旧是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半年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寓期心急如焚,不是说Alpha体质逆天,痊愈的速度很快吗?
这段时间都是寓期给寓言换药。
寓言扣子解开,只露出个伤口,除此之外半点多余的皮肤都没露。
搞得一开始寓期心惊肉跳,害羞又紧张的。
寓期看着伤口,又一次问:“你的伤为什么还不好?天机都活蹦乱跳了。”
寓言很会抓重点,“你什么时候看到天机了?”
寓期:……
他闷声说:“还是三天前下楼拿东西那次。”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了解,果然是从相处中越来越深的。
这段时间的独处,寓期几乎能读懂寓言大半的表情。
她不喜欢自己出这个房间,不喜欢他见天机,不喜欢他频繁提到一个名称,甚至是一个东西都不许。
她不喜欢的东西很多,但表露的很明显的,喜欢的东西只有一样,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