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他们的目光下离开司令部。
走出门后,寓期悄悄舒了口气。
他一直知道寓言的社会地位很高,但亲眼看到还是感觉有些惊讶。
那群人未免太战战兢兢的些。
两人一起散步向住处走去,寓期问:“所以主人现在确定留在军医处做医疗兵了吗?”
寓言点了点头,比起其他,医疗兵是最容易靠近寓期的职位。
寓期瞅着寓言的口袋,“你手里刚刚拿的那个是什么?”
寓言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是一个黑色的,手掌大小,小小的方方的,很薄,有一个屏幕。
寓期没见过这个东西,但扫描了一下去查,还是能查出来的。
准确来说,这是个古董,是很久很久以前人类用来联络的工具,不过早就没人使用了,估计知道有这种东西的人也没几个。
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所以寓期能查到。
寓期接过,摸索着将手机打开,屏幕亮起,他看着页面却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了。
这搞清楚需要一点时间,但现在在路上显然不合适。
他又将手机关闭,放到寓言的口袋里,问:“你拿着这个做什么?”
在寓期看来,这很没有实用性,现在他们使用的都是智脑,一个人的智脑是和精神体绑定的,不会丢失,也不易损坏,而且比手机的功能多得多。
“随便玩玩。”
寓期摸着下巴,打量了一眼寓言。
心中觉得很奇怪。
可是这种早已经不存在的古董她怎么会有呢?
而且他刚刚拿的时候,特意摸了一下,材质也是早就被淘汰的材质,使用的材料还是曾经的,如果说这是她觉得好玩自己做出来的,应该不会费那么大劲儿,再去找早已被淘汰,市面上极难寻找到的材料,应该会替换成新型材料。
看上去,这个手机可能是真的古董,那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寓期心里一直有这个疑惑,但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去想,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而且寓言平常表现出来的也像是活了很久很久的人。
…
路上偶遇宫廉。
宫廉在前方路口,抬着手挥了挥,“寓期。”
寓期加快脚步向他走去,两人的手相牵,寓言也被牵着跟在他身后过去。
三人并排向住处走去。
宫廉将得到的新消息告诉寓期,“我刚刚已经打听到了,授章仪式在一个月后,还有我们的制服和作战服,因为和其他士兵的有些不一样,需要专门定做,可能会在授章仪式前发到我们,授章仪式结束后,一般还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让士兵们开心开心,但现在局势紧张,可能一切从简,但这些都不需要我们操心,会有人准备好的。”
寓期认真听着,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实战训练?”
这会儿他们走在空旷的操场边缘,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因为都去进行实战演练了,就在旁边的山头。
宫廉:“我们随时都可以过去啊,现在过去也没问题。”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还是算了吧,我们现在过去对他们来说太突然了,等明天。”
寓期:“实战训练都有些什么内容啊?听说很危险……”
这个宫廉也专门去打听了,和寓期转述了下,接着两人一起探讨关于接下来的训练。
寓期和宫廉对彼此都很有好感,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让两人成为了好朋友,尤其是深入探讨过后,两人发现他们的终极目标也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保家卫国,守护现世的安宁!
或许是因为这是他们诞生的原因,这条守则就像程序一样刻在他们的血脉中。
寓言当初也是按照这个目标将寓期制作出来的?
甚至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诞生创作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的想法,兴奋之下,心里那股追求刺激的念头也按耐不住。
她为寓期屏蔽了世间的一切险恶,残酷,血腥,只让他看得到美好的东西。
就是想看看,这样的不谙世事,天真纯洁他,在亲自经历犹如炼狱的战争会是什么样的。
痛苦?不知所措?惶惶不安?承受不了颠覆认知的痛苦而就此宕机报废,还是自主意识战胜了死板的设定,迎难而上,坚韧不屈?
但现在寓言知道,不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不会任由它发生。
两个阳光开朗的少年走在夕阳下,谈笑风生,说到高兴的地方,寓期将手放在宫廉的肩膀上拍了好几下。
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氛围轻松又和谐,而那渐渐落后半步,无人注意到的那个沉默的女子,仿佛被隔绝了一样。
寓言目光落在寓期放在宫廉肩膀上的那只手,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块满溢出来的黑气。
她陷入了自己充满黑暗,暴戾,痛苦而又克制的世界中。
没有听到寓期说了好几遍,让她走快些。
寓期回头,奇怪地看了寓言好几眼,见她低着头慢慢走在他身后,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也不再叫她了。
…
宫廉的房间就在寓期隔壁。
两人在走廊上分开。
寓期刚推开家门进去,身后猛然传来一股力道。
“砰?”
房间的门发出一声巨响,被关上,在走廊中传出惊人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