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只是右腿小腿被划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口子,今天腿就肿成了发面馒头,刚开始又痛又胀,逐渐四肢冰凉,后来整条右腿都没了知觉。
医生一检查,好嘛,又是中毒。
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这一个月,已经是第四回受伤了。
三次都是中毒,宫廉不得不想,莫非,他真的是个瘟神?
怎么会有人倒霉成他这样?
寓期心里对宫廉万分同情,捏着被子稍稍掀开,看着宫廉肿得比大腿还粗的小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宫廉没有感情地微笑,“一点都不疼的,完全没有知觉呢。”
寓期抿着嘴,偷偷摸摸地戳了一下。
“嗷!”宫廉身体猛地绷直,痛得咬牙,瞪着寓期,“你,做,什,么?!”
寓期对他无辜笑笑,“昨天给你上药的时候,还想着这么小的口子,今天应该就好了,没想到……”
宫廉整个小腿肿成了青紫,正中间那一块儿有一道口子是深红色的,已经有些结痂了。
昨天是寓期给他上的药。
宫廉直直地看着腿上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不说话了。
寓期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宫廉缓缓眨了眨眼睛,又慢慢看向寓期,看着少年那张白嫩好看的脸,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寓期被这个怪异的眼神看着不舒服,搓搓胳膊,“干嘛这么看着我?”
宫廉坐直身子,表情忽然变得认真,“你觉得,我是瘟神吗?”
寓期犹豫了两秒,“你要听实话吗?”
“你说。”
寓期考虑到好友如今虚弱的身体,决定给他一点关怀,“不是啊,都是意外,意外。”
“你真的觉得是意外吗?”
宫廉又躺回去,眸中暗光闪烁。
虽然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天机,但他不认为天机那天过来就只是为了给他送一杯茶。
他是来警示他的。
不可能所有倒霉的事都发生在他身上。
他早就觉得总是莫名其妙受伤这件事很怪异,可他没有证据,总不可能凭着心里的猜测就对外说怀疑有人害他。
但就在刚刚,他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昨天中午,他和寓期两人在军医处。
当时寓言不在,其他医生也在忙着帮士兵处理伤势。
他受的伤不重,但身上有多处伤口,一个人处理不过来。
没事做的寓期便提出为他处理腿上的伤口。
那个时候,他看着握着他的腿。帮他处理伤口的寓期,还调侃他像个贤惠的小媳妇儿。
而就是那个时候,他感觉到一道怀着恶意的目光宛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锁定着他。
追寻过去,只看到了低着头站在桌边的寓言。
她修长的身影陷入阳光下,侧脸清俊,阳光在她周身像渡了一层金边,让她看起来宛如天神一般。
实在没办法将任何肮脏恶毒的心思与她联想到一起。
但现在想想,宫廉觉得,除了寓言,没有更好的怀疑人选了。
寓期感觉到了他的认真,也收了开玩笑的心思,“你想说什么?”
宫廉沉默了片刻,也不好直接和寓期说,他怀疑是寓言在背后害他。
委婉地试探。
“你有没有觉得,寓博士很不喜欢我?”
他盯着寓期的反应。
寓期心里噔噔了一下。
‘寓博士’三个字钻入耳中,刹那间,仿佛有无数个小虫子钻进耳朵里,脑袋里嗡嗡的,有些听不清宫廉的声音。
他有一瞬间懵,但却几乎本能地为寓言辩解。
“你不会是怀疑博士吧?!她不可能的。”
“……”
看他这么激烈的反应,宫廉顿了顿,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