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说不出来话来,不敢骗他。
怕他知道真相后,会厌恶她。
而心里也不想说谎。
想将这段时间以来的忍耐和痛苦,全部告知他。
想告诉他,她心里无时无刻都存在的疯狂念头,想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不希望任何人,靠近他,沾染他,玷污他。
她的沉默,已然是无声的回答。
即便心里早就知道答案,寓期还是感到难以接受。
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神情愤怒又痛恨,眼神却似随时会破掉的脆弱泡沫,那般心碎,“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寓言看着他激烈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无措。
他是,讨厌她了吗?
因为她伤害宫廉……
“你讨厌我了吗?”她这么想,也便这么问了,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质问,委屈又不安的眼神看着寓期。
寓期后退一步,他已经退到墙边了,只有死死掐着手心,疼痛才能将他心里不可控的心软和偏爱压下去。
寓期没有说话。
这明明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他努力镇定下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伤害宫廉?他是我的朋友,你在做些这些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就没有一刻想过他吗?
想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失望。
寓言微微歪头。
所以为什么要回避那个问题?
是不是讨厌她了?
寓言忽然变得异常执拗,靠近寓期,想抱抱他,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不喜欢看他这样。
每次因为别人而发生对峙的场面,都让寓言有种,他遥不可及,永远无法抓住的感觉。
寓言视线宛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锁着他的脸,眼里深处是一片滚烫的执着。
“为什么不回答?”寓言睫毛微颤,抿了下唇,不安地像个孩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她眼神有些迷茫。
在想。
如果阿期真的讨厌他了,该怎么办?
“……”
寓期看她那股好像不听到答案,就不死不休的劲儿,心里感到一阵无力。
两人就不在一个频率上,在意的点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寓期背后靠着墙,无处躲,被寓言抱了个正着。
不知道是不是气的,他眼圈通红,声音藏着一丝难以辨别的哽咽,一字一句,坚定而冷硬地说。
“明天,你去找宫廉道歉,他原谅你,我就原谅你。”
他话音落下,寓言身体蓦地僵硬,半张脸贪恋地埋在少年的颈窝中,漂亮的眼睛却骤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她沉默了许久。
可紧紧抱着他的腰,微微发颤的手臂,显露出她并不是表面的这么平静。
在压抑着什么?
如果阿期讨厌他了,就不是乖巧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