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侯杵臼,只因其年事已高,很多事也都只能是指望着田乞去办,尤其是在晏婴去世之后,他更是对齐国政事是有心无力。
所以,在听到田乞的这一番话,也就不再将晏婴的话是放在心上,是愈发的信赖和仰仗田乞。
然而,此刻李然却将旧事重提,这不免是让齐侯杵臼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起得那么一丝波澜。
田乞当然知道李然这话,其实就是在暗点自己,但他更知道这个时候他自是不便出面理论的。
于是,他是朝黎锄使了个眼色。
黎锄见其眼色,立刻是心领神会,并是出列言道:
“君上,晏子所言,虽大都有理,但臣以为,却也不尽然。平仲大夫曾数言田大人乃为我齐国之大患。此言,可谓谬矣!”
“如今,我齐国上下,有谁不知田大人他替君上行使仁政,乃是爱民如子的?这可都是君上的功德啊!如今我齐国治下,百姓可谓是安居乐业。难道,这也能算得是田大人的过错吗?”
“就如孔司寇那般,如今让鲁国之面貌焕然一新,上下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难不成孔司寇也是别有用心的?”
齐侯杵臼见场面竟是渐起争执,便是立刻摆了摆手,并是举起酒盏开口道:
“呵呵,子明先生之言,寡人已是了然。来,寡人敬先生一盏!”
齐侯杵臼显然是不愿意再跟李然过多的商讨此事,是以唯有用喝酒的理由是故意搪塞过去。
李然见状,也唯有是一阵摇头叹息……
宴会过后,鲁侯宋在孔丘和李然的护送下,回到了营帐歇息,孔丘和李然站在营帐之外,李然又让褚荡和宫儿月在四处巡视,务必保证鲁侯的安全。
孔丘说道:
“恩公,今日宴饮,可谓惊险呐!”
李然也是不由松了口气,说道:
“亏得仲尼办事果断,将其及时制止!还让齐侯和田乞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但是,现如今却还不能就此断言就安全了,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这田乞……只怕还留有后手。和谈之事,如今看来似乎是一切顺利,但实则是暗流涌动。明日便是正式誓盟之时,还需得小心应对!”
孔丘闻言,不又是深深吸了口气:
“哦?那恩公是以为……这田乞是会如何作?”
李然微微是思索了一番,并是言道:
“依我之见,只怕是会故意破坏此番盟誓,让此番盟誓不得善终!”
孔丘深以为然,点头道:
“嗯,恩公所言极是,看来,明日丘于典礼之上,还需得是随机应变才是!”
原文:
无宇卒,生武子开与厘子乞。田厘子乞事齐景公为大夫,其收赋税于民以小斗受之,其禀予民以大斗,行阴德于民,而景公弗禁。由此田氏得齐众心,宗族益强,民思田氏。晏子数谏景公,景公弗听。
……
九年,景公使晏婴之晋,与叔向私语曰:“齐政卒归田氏。田氏虽无大德,以公权私,有德于民,民爱之。”
——《史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