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仙门各派赔罪,滚去跪着!
下了朝会。
苏长歌收获了来自反苏同盟的关心。
所有人都劝他安心待在皇都。
其中,信国公和卫国公许诺,等赢下这场仗就带他去前线横扫外族。
而兄长则是来了波兄弟之间的煽情对话,具体内容不方便透露,苏长歌只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当然啦,理解归理解。
前线还是要去的。
既然皇帝、兄长等人都不同意,那他便自己偷偷赶赴前线,反正也用不了多久。
再者,兄长也说了。
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
人说话不一定要句句守信,做事不一定非要有结果不可。
只要合乎道义就行。
自己刚才在朝堂之上说放弃去前线。
不过是权宜之计。
毕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暴露实力,亦或者跟反苏联盟争执不下。
更何况,腿长自己身上,等到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派人请自己回去,或者是让人看护自己。
当然,这里并非是提倡言不守信。
而是人始终是活的。
如若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要实现。
那假如有人架把刀在你脖子上,逼你许下诺言,之后你是做还是不做?
儒道从来不是死的,讲究因人制宜,因地制宜,因物制宜,对儒生就一个要求,那就是做人、做事皆要合乎世间道义。
而此次他赶赴前线。
对天下有利,对自己也无害。
难道就因为兄长等人担心自己安危,就枉顾大义,心安理得的留在皇都吗?
苏长歌不是迂固之人。
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他还是能拎清的。
也就在这时。
车厢外传来马夫的声音。
“老爷,到家了。”
“嗯。”
闻言,苏长歌点了点头。
他如今在职务上虽然代掌大晋学宫,但其实学宫现在并没有什么事。
一以来仙门修士仍在皇都,儒生们要去值巡,亦或者到各个衙门帮衬,再不然就是体察民情,二是教书也有夫子去做。
不需要他事必躬亲。
也正是这样。
离开皇宫后他就直接打道回府。
准备这几日偷偷摸摸修炼些神通术法,然后等过几天就乘龙北上山海关。
然而,就在马车缓缓停下后。
一阵抽泣声响起。
“呜呜呜”
苏长歌走下马车。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褐,脸上脏兮兮的女童坐在自家门口放声抽泣。
“老爷,您看要不要上前打听下是哪家的娃娃?”
“老仆给她送回去。”
看到这一幕,车夫有些心软。
“不用了。”
苏长歌摇摇头,拒绝了提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女童摆明不是普通人,主动上前纯属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当成没看到。
随即,他视若无睹朝府内走去。
“他来了!他来了!”
门口台阶上,女童瞥了眼愈来愈近的苏长歌,抽泣声变得更大了。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苏长歌路过她身边时,却没有半点停下脚步的意思,而是继续朝前走去,刹那间,女童懵了。
这徒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说好的仁义为本呢?
自己可是为此苦思冥想,精心设计了一整套复杂且严密的问心考验。
他怎么能不上套?他凭什么不上套!
一念至此。
女童决定主动出击。
“大哥哥,你能救救我娘吗?我娘她就快不行了”
女童一个快冲,两条胳膊死死抱紧苏长歌大腿,四十五度角昂起头,两行清泪划在脸颊,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模样。
见状,苏长歌低头打量女童。
两人眼神在空中碰撞。
以为是他心软,女童心中不禁得意起来,她这招可是对亚圣、礼圣都有用。
更遑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辈。
然而,正当她如此想着。
下一刻。
她的面容瞬间僵住。
“前辈,你这么皮,你娘知道吗?”苏长歌此时眼中泛起几分兴致。
若是身上无事的话。
他还真想逗弄这女童前辈玩玩。
毕竟他也没想到。
对方居然舍得放下颜面,直接冲上来抱着他腿装可怜不撒手。
同时,就这智力和演技水平,已然无限接近清玄,撒个谎都破绽百出,毫无半点演员的基本素养,换前世可能连盒饭都混不到。
而女童,应该说忘忧仙子。
听到苏长歌这番话,她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但仍是强装镇定。
“什么前辈。”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
“囡囡怎么听不懂?”
此刻,女童用懵懂无知的语气说道。
不过苏长歌可没时间跟她玩。
立即戳破她的伪装。
“前辈,眼下正值秋季。”
“北方苦寒,即便是穷苦人家,也很少会穿的这么单薄。”
“同时,你脚上穿的虽是草鞋,但却不染纤尘,而街道虽然整洁,可亦有尘土,附近又全是官宦宅邸,普通孩子走这么长的路,鞋子起码要磨损,或者沾点灰尘。”
“最关键的是。”
“前辈的肌肤保养的太好了。”
“一看就不是普通女童,甚至就连官宦小姐都鲜少有这么好肌肤。”
苏长歌缓缓开口。
闻言,忘忧仙子不由看向双脚。
心中泛起阵阵悔恨之意。
早知如此。
她就不该追求完美用贫苦女童的身份,而应该用官宦幼女的身份。
可恶,这次是贫道失策了。
而就在这时。
苏长歌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不过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
“即便个普通人,只要稍微用心观察百姓的生活,都不至于漏出这么多破绽。”
“而前辈您难道说,您是故意为之,想以此来考验晚辈?还是说,前辈一时疏忽大意,才没有在意这些简单的细节?”
苏长歌一脸奇怪的审视她。
“额这”
“不愧是儒圣,心思敏捷,这当然是贫道故意为之!”
见对方一副打量憨憨的眼神。
忘忧仙子立即大喊。
开玩笑,她可是忘情宗的老祖,怎么能在徒婿面前承认自己是憨憨?
随即,她松开抱紧苏长歌的小手,身上仙光闪烁,而后脸上污渍一扫而空,恢复白嫩细腻的样子,短褐也换成一件道袍。
“原来如此。”
“我就说前辈乃世外高人,怎么可能像个憨憨一样,犯如此简单的错误。”
苏长歌开口夸奖。
还好,他经历过清玄的专业训练。
如果不是特别好笑。
他是不会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