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衙役乐颠颠跑去衙门内院。
另一衙役笑眯眯跟樱宝唠嗑:“你家这桃子生的可真早,这才几月份啊,就都熟透了。”
樱宝点头:“对啊,咱家那边的果树熟的都早,等再过些日子,梨子与葡萄也长好了,我若是还来县城,就带点儿给伯伯尝尝。”
衙役呵呵笑的合不拢嘴,“那就多谢小樱宝了,以后有用得着伯伯的地方,尽管开口,旁的不说,这县城里里外外没有不认识我金五的。”
樱宝认真给金五行个礼,“有金伯伯这句话,我就不怕被坏人欺负啦。”
金五呵呵笑道:“对对,在县城若遇到那些不长眼的,尽管来告诉我,你金伯伯旁的本事没有,收拾几个街痞盲流子不在话下。”
樱宝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致谢。
又拉过自己老爹介绍:“爹,这位是金五伯伯。金伯伯,这是我爹姜三郎,他是咱们村的村正。”
姜三郎与金五互相抱拳行礼,之后攀谈起来。
这时,衙役程三带着吴瑞从内院出来。
樱宝一眼瞧见,立马跑过去,“吴大叔!我来瞧瞧吴伯伯,不知方不方便?”
吴瑞笑道:“我正是来接你们进去的呢。”
姜三郎赶紧过来见礼。
于是,吴瑞与姜三郎各扛一筐桃子杏子往内院去。
樱宝跟在两人身后蹦蹦跳跳往里走。
吴瑞将二人引到后院,就见院中紫藤架下坐着两位穿着蓝色长袍的人。
一位白发长须的老者,约莫六十多岁,另一位就是县令吴轼。
“吴伯伯!”樱宝欢快跑过去,一本正经朝吴轼行礼:“吴伯伯别来无恙?”
吴轼哈哈一笑,“你吴伯伯好的很,多谢小樱宝记挂。”
转身介绍身边老者:“这位是我父亲,今儿他也想见见为我治病的小郎中。”
樱宝赶紧又朝白发老者行礼:“吴爷爷好。”
吴老爷子摸着白须笑道:“好好,这孩子果然是个灵慧的。”
转头对站在外头的姜三郎道:“这位就是姜村正了吧,快过来坐。”
姜三郎这才走进紫藤架下,朝明府与明府爹一抱拳,拘谨地在侧面位置坐下。
吴瑞取来茶盏,为姜三郎与樱宝各倒一杯茶便退了下去。
吴道子问:“姜村正,你们村的棉花都种下去了吗?”
姜三郎赶紧站起来回话:“回明府,都种下去了。”
“坐下说话吧。”吴轼端起茶盏喝一口,“上次匪患你们那里可曾受到损害?”
姜三郎依言坐下,挺直腰背回话:“自然受到一些,咱们村的房屋被毁了大半,还伤了好几人,好在没有人死亡。”
吴道子点点头:‘我也听下面人说了,你们为此还迁了村,搬去山坡上居住。’
“是。”姜三郎道:“村里已经没有几间好屋,咱们再在原址翻盖太不划算,而南坡那边的田地不出粮食,所以就…”
吴轼:“我明白。”
想了想,问:“那你们今年夏赋可有困难?”
“回明府,困难肯定是有的,只是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姜三郎一脸凄苦道:“再穷再难也得过下去。”
吴轼端茶的手一顿。
乡民在他面前诉苦,自己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