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崖月里的商业街十分冷清,至于原因也很简单,社企组织之间发生争斗,很多商铺都关了,那些个民众也生怕被牵扯误伤,所以早早的回家,以至于现在街面上只有寥寥几个卖夜宵的摊子。
“会长,不能这么下去了!”司机忍不住说:“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似乎济州岛南部几个城市的混乱是我们引起来的,可咱们也是受害者,长此以往,咱们的弟兄都没有收入了,您说他们会做什么?
听到这话,安秀成眉头紧锁,身为地岛会的会长,他又何曾不清楚事情的关键,可眼下的形势不在于山地会和新会的联合攻击有多么强烈,而是济州岛的议员直不表态,就连济州市政府那边的人也都含糊其辞,似乎他们全都默许了具希山的行为,想到这里,安秀成拿出手机,通拨拉后,他找到个号码,几经犹豫,安秀成还是按下了拨通键,大概响了有声,对面才慢吞吞的接通:“喂,哪位?我是李俊赫!”
“李议员,实在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我是地岛实业公司安秀成,我有些事想请教您番,您看您这会儿方便么!”安秀成十分尊敬的给出询问,对面的李俊赫又是几秒的沉默,再者双方都是聪明人,因此李俊赫还是给了安秀成丝面子:“如果是其它的事情,你明天可以来我的办公室聊,如果是你们这些实业社企组织之间的问题,请安会长见谅,我无能为力!”
“李议员,我这…”安秀成被李俊赫的反应激了下,不等他说完,李俊赫就挂了电话,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已经清楚的看到具希山这次的野心,短暂的酝酿情绪,安秀成似乎有些不甘,于是他又拨通了个号码,这次是济州岛目前风头正盛的议员严泰雄,也是之前那场局势变动的幕后始作俑者,但安秀成再次撞了脑门,因为严泰雄直接就把他的电话给挂断,等到次打过去,对方已经是空号,这显然就是针对,到这里安秀成的情绪已经开始波动,不过司机也把车开到地方:“会长,我们到了,您看您需要下去瞅瞅么?还是我们之前去新景酒店休息!”
瞧着外面黑漆漆的大楼,作为安秀成之前办公的公司总部,这里经过山地会和新会的两次袭击破坏,整个大楼门面已经被大火烧的不像样子,大厅入口胡乱倒塌的装饰品也看的出来双方当时的火并有多么严重,于是安秀成道:“算了,不进去了,不过这里的帐不可能那么简单的结束,早晚我也会向具希山这个小子讨回来,阿西巴的狗崽子!”
通唾骂,司机启动车子离开,到了新京酒店后,安秀成直接前往顶层的套房包间,助理昌吉舒已经带人将整座楼层的安保给布置好,等到安秀成进屋,昌吉舒将之前交代的资料全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会长,我仔细调查了下,咱们地岛会这两个月来的损失总计十亿韩元,其中酒店、酒吧、贸易公司、出租公司分别损失了将近半的产业,另外还有百十多名各家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其中部分已经去了山地会的公司产业,剩下的那些在家里,可是我对他们重新邀请,他们也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他们不想死!另外济州岛的翰林市金融公司大亨,魏华勋昨天派人来找我了,似乎他要收购咱们的几桩公司大楼还有部分的产业,您看这事需不需要召集下董事会讨论讨论,那些停业被破坏的酒店、酒吧等产业天天的还算损耗着我们的流动资金,如果真的卖出去,我们起码能够回笼至少亿韩元的现金,这样也有助于接下来反击山地会和新会!”
“收购?哼哼!魏华勋那个老东西可真是挑的好时候!”安秀成笑着骂了句:“来这里的路上,我还在和李俊赫打电话,希望能够得到这位议员的态度,可是这个李议员直接挂了我的电话,什么意思?还不就是他已经决定抽身了?魏华勋直都是李俊赫的代表,他这个时候带来,代表的是李俊赫?还是其它人?如果是李俊赫,那么他不单单想要抽身从我这里赚笔,还想把我点点的熬死,世上有这种好事么?”
“额…会长,如果按照您说的这些情况,那有没有可能,李俊赫已经失势了,魏华勋有了新的主子,他现在找我们来谈产业的收购,或许就是新主子的意思?”昌吉舒稍作考虑给出这话,安秀成没有应声,想来在考虑其中的干系,这时室长赵正坤来了,身为优行车行的负责人,自从山地会和新会的不公道进攻开始以来,优行车行彻底瘫痪,几个车场被毁不说,旗下的司机也大量辞职,赵正坤算是把这个闷气亏给吃足了,现在安秀成回到崖月里重整局面,赵正坤就急不可耐的赶来请示:“会长,您可算回来了,弟兄们已经忍了这么久,就等您句话,要是不把这口气给出了,咱们的优行车行公司恐怕再也没法开了!”
“赵室长,你胡说什么呢!先出去,晚会儿会长会见你!”昌吉舒知道安秀成这会儿心里很烦,赶紧过来阻拦,可是赵正坤已经冲进屋,想来外面的保镖没有拦住,并且赵正坤把推开昌吉舒,道:“昌哥,从具希山那个混账小子开始算计咱们到现在有多久了?起码得半年多年了,可是咱们直忍让,这有什么用?现在连车行公司都被他们给袭击烧了,先不说我这边伤了多少弟兄,咱们好歹也是济州岛的最大社企组织,怎么能够被这样个小兔崽子收拾连个屁都不放,要是这么持续下去,那些人怎么看我们,旗下的员工又会怎么看我们!难不成非要等到地岛会的招牌被人踩在脚下才算满意!”
“阿西巴的混账,你说什么!”直沉思的安秀成突然怒斥,赵正坤愣,昌吉舒惊,跟着昌吉舒赶紧解释:“会长,赵室长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这些日子咱们吃亏太多了,如果直不行动,确实会影响下面人的信心,会长,实在不行,明天我就下令优行车行继续开始运营,同时安排些人对各个区域的关键停靠点进行盯梢,如果山地会或者新会的人出现,什么都不用啰嗦,直接干就是了!这样也算给弟兄们个态度!”
“态度,态度,你们要的态度真的有用么!”安秀成质问,昌吉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直接愣住,赵正坤是个莽夫,索性心横,道:“会长,具希山来济州岛才几年,就牢牢控制了济州市的所有生意,咱们呢!今天让点,明天让点,如果继续让下去,咱们弟兄是不是得去南边跳海了?刚刚昌助理说的其实没有错,只要优行车行公司继续运营,街面上还跑着我们公司的车,那就说明我们不怕具希山那个憋崽子,不然他们随便的派人对我们的公司进行些袭击,烧了我们些车子,伤了我们些人,我们就躲的远远,那以后谁还跟着我们!会长,只要您句话,我立马集合人手,直接干了山地会在崖月里刚刚建好的丰顺车行公司!保证做的干净利落,不会让他们抓到点把柄!给大伙出气!”
“不让他们抓到把柄?你脑子里塞得是大便么!”安秀成对于赵正坤的莽撞十分恼火,可是更多的还是心烦,在他眼里,现在应付具希山的问题不在于如何反击,而是得到济州市的其它声音支持,不然他们这边只要动手,济州市的警署动手抓人,议员召开会议进行维稳管制,济州市市长车大贤纸通告,安定民众,那么地岛会就会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哪怕你做的再干净,以那些人的实力,也能够轻松找到你的罪证,送他们去吃免费的公家饭,所以这才是安秀成直顾忌被动防守的关键,现在手下的人已经忍不住,安秀成哪怕再怎么愤怒,还是得安抚,于是这位会长怒声之后,起身走到赵正坤的跟前,道:“兄弟,你跟我多久了?”
“十年了吧!当初地岛会还只是个贸易小公司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了!”赵正坤闷声道,安秀成应声:“不对,你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跟着我了,算起来已经有十年了,那会儿我们起拼,起抢,后来我老爹在社企组织的内讧中被杀,也是你们这些老兄弟支持我,让我报了仇,有了后来的局面,现在我知道你们受委屈了,那么好的产业,公司,人家把火给我们烧了,这个仇,我们得让他们用命来偿还,但是!”
话锋转,安秀成就像疲惫很久似的说:“咱们不能把自己也陷进去,眼下济州岛的形势很严峻,那些楼上的大佬们对我们的态度转变太大了,在没有弄清楚关键之前,我们贸然出手,就是给人送枪子懂么,所以你只要动手,他们就会对我们进行缉拿调查,旦你们被抓了,那时候咱们地岛会可就没人了,人都没了,谁来报仇?谁来去干掉具希山?谁来守住咱们多年打来的地盘,兄弟,动动脑子想想,不要被怒火冲走理智!”
听到这些话,赵正坤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足足有个几分钟,这家伙才算理清思路,不过这还不算完,安秀成示意昌吉舒和赵正坤坐下后,问:“说吧,你们今天的这出双簧戏是受了多少人的意思来向我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