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总会在身后推我一把,我们这才钻了出来,坐在炉腹内,大口的喘息着。
川子的呼吸声,跟拉风箱一样,嘶哑着。
“快走吧,……那孙子,下半夜要巡查一趟殡仪馆的各个角落,不知道醒酒了没有!”
川子催促,我们猫着腰从炉腹里钻出来的那一刻,我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平静的炉腹。
谁能光看这炉腹能想象得到那底下是何等可怕的地狱?
川子小心翼翼的将焚化炉的大铁门关上,上了闸锁,正准备回头就走,我无意中扫了一眼老赵头休息时,放茶杯报纸的桌子。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说白了,我总感觉有人来过,可是,一时半会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我和川子出了门,川子将那三环锁重新锁上,一切,就好像我们从没有来过一样。
干净的办公区域走廊,静的可怕,我和川子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挡的走廊里,路过停尸间,路过我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川子,我把灯关了!”可能是我和川子离开的时候,我忘了关灯,吱呀一声,我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准备关上灯就离去,却发现,我的办公桌上,多了个东西,让我顿时毛骨悚然。
难道,我和川子的行踪被发现了?怪不得我方才从火化室出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人来过,原来,老赵头来过,他为什么把他的烟枪放在我办公室的桌上?
如果他明天告诉了馆长我和川子的事情,那岂不是完蛋了?
我把烟枪放进抽屉里,关上灯就走了出来。
走出殡仪馆,我没有急着回公寓,远远地看到警卫室那看门老大爷呼啦啦的睡着,呼噜声此起彼伏。
等我小心翼翼的跟川子走出殡仪馆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把刚才老赵头烟枪的事情,告诉了川子。
“我去,不会吧!”川子一边诧异,一边嘟囔着:“今晚川爷最后一天上班,请了公司上下所有的同胞们嗨皮,老赵头也心血来潮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馆里!”
我被川子说的心里犯嘀咕,如果是这样,那是谁?馆长?他知道了我和川子的行动,只是想要暗示我们?我正想问问川子有没有请馆长。
川子这个时候掏出手机,甩了甩上头的水,按了一下,显示屏争气的亮了,一看上头,十几个未接电话。
川子赶紧拨了一通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里面吵杂声四起。
“你死哪儿去了?我告诉你,吃饭的账是我买的单,赶紧死过来还钱,我们在xxxktv,大家今晚决定好好宰你一顿,天不亮,不回去!”
“好,等着,这就去!”
川子说完挂了电话,看了看自己一身湿透的衣服说道:“川爷这一套行头估计大家伙以为川爷去掏粪去了!”
我心里有些不踏实,跟着川子去了所谓的xxxktv,路上,我问川子:
“你请馆长了吗?”
“请他干嘛?钱多没地儿花?”川子嘟囔了一句,将出租车的后窗打开,扯着自己的衣领,似乎想用这天然烘干机把他的衣服烘干:“怎么?你担心馆长来过馆里?不可能!”
川子摆摆手,我蹙眉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