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昊也感叹，“我看过王霁之前的院试成绩。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杨瑞虽然其心可诛，但培养人才的能力确实是一流。书院里人才济济，但王霁在其中可称得上是翘楚，可见他的能力。所以当他过来让我准允他去查案时，我也是一惊。”

张峰长叹一口气，“王霁这孩子确实是重情义的，肖旭日后可得好生对他。唉，不对。他家姨娘为什么会知道这事？”看着原昊，“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消息应该是让齐大人给压下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

原昊冷笑到，“可不止是她一个人，王霁的父亲也知道了。他姨娘使出这样的晕招，就是想让我不能再让王霁去查案。”

张峰粗一听没觉得有什么，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可她这么一闹，王霁也回不来书院，他的学籍已经被除了。就算殿下不让他去查案，他也就是一个落学才子，还不如继续查案呢。至少还有个官职在身，不至于前途尽断。日后殿下感念他的才华，再留意提拔提拔，也不是没有奔头。”

原昊放松身子，陪着张峰慢慢理。“本应如此，但他姨娘不是这样想的啊。她估计想着把事情说成是朕逼迫着有才之人放弃前程，刻意打压吧。她在宫门口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逼朕屈服。”

张峰气得不轻，“妄想！一介妇人，倒是对自己的本事没点数。”

原昊笑笑“她当然知道自己没那个份量，朕能不顾她。但朕却不能不顾民心。一旦百姓信了她的话，民情民怨渐成沸腾之势，那朕就不得不把王霁调回学院，还得给他一个不低的官职。”

张峰摇头不语，原昊却是还有些欣赏她，“为了儿子做到这个份上，虽然手段脏了些，这个心还是真的。”

张峰惊岔了气，“什么？你觉得她是为了王霁才这么做的？”

原昊瞪了张峰一眼，“你这么激动干嘛。是，我知道，她这么做有很大可能会适得其反，但心是好的嘛。”

张峰真是克制不住自己想翻白眼。

“他是个嫡母娇养大的，哪里知道这些事。你跟他说，磨破你的嘴皮子你也说不清楚。”秦淮景随着这道声音信步走进来。

走到原昊跟前抢走张峰刚倒好的茶，喝了一大口。“哎，香。这茶不错。”

原昊都习惯了他这人前恭敬严肃，人后粗旷浪荡的样子，也懒得理他。

“喝了我的茶你总要为我解惑吧。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原昊一向不懂就问。

秦淮景一脸嫌弃，“很简单，那女人干这事是为了她自己，而不是她儿子。”

“怎么说？”

“首先，就像之前你说的，她一旦成功了，迫于民意你也必须要给王霁一个官职，而且职位还不能低。”

张峰接过话头，“听闻那王霁家中并无亲生嫡子，现在那个是过继来的。完中嫡母因为这事，时常刁难于那姨娘。这么些年的盼头也就是这个儿子入仕当官了。”

秦淮景见原昊还是没明白，“所以那姨娘根本不在乎王霁这个官是怎么来的？当得顺不顺畅？有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只要他当了个不低的官，她就有教养人才之功，主母就必须得对她客气些，她的好日子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