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驷早上去房间，想要叫粼，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嘿，小丫头，跑得倒是快。也不知道吃早饭了吗？”

而粼醒的时候，外面的天都还没有亮，只有天边隐隐约约的透着些许的微光。粼直接从窗子跳了出去，经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去了王霁的家。

可巧的是，本来应该是在床上睡着的王霁却不知在什么地方。粼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静静的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等着他，还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茶具，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王霁从暗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粼坐在暗暗的房间里，安静得仿佛不存在，只有房间外透进来的微光为她勾勒出的那一道身影宣告了她的存在。

“姑娘，怎么来了？伯阳都不知道，招呼不周了。”王霁镇定的关上暗室的门，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似的，一如既往的对粼说。

粼看了一眼伪装成那暗室的书柜，又看了一眼王霁，“我也没有想到，你还没睡。”

王霁拿起那一壶茶，问到茶香的那一刻略微顿了顿，很快就回复如常，还给粼添了一杯茶。“是，明天就是伯阳担任书院院长的第一天了，心里有些没底气。所以去找姨娘聊了聊，没想到就这么晚了。”

“王霁，”粼深深地看着王霁，“你想好了吗？”

王霁端着依旧温文尔雅的笑容，“姑娘说什么？”

“关于你以后的路，你的生活，很多很多，你想好了吗？”

王霁笑得偏过了头，“姑娘说笑了，这些事儿，谁能想明白呢？就算想明白了，难道就不会再改吗？”

粼也觉得这话问得好笑都不想她了，“我就是，还挺喜欢你的。所以不希望你太难过，不想你之后做出什么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王霁认真的看着粼，“姑娘放心，伯阳已经决定的事儿就不会后悔，无论结果如何。”感觉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了，换了个语气，“姑娘这是又从宫里偷偷跑出来了吗？”

“为什么都觉得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吗？”说道这个粼也很郁闷，“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着你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哈哈哈，不用了，伯阳自然是相信姑娘的。马上就是早上了，姑娘还没有吃早饭吧，伯阳知道附近有一家早餐店，味道不错，姑娘赏个脸吧。”

粼点到为止，答应了。

王霁说的早餐店，就是路边一户老夫妻支起来的摊子，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摆着几个小木桌子和凳子。看起来是用了好些年了，上面还有不少划痕和破缺，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是胜在干净。

隔着小摊还有几步，王霁突然对粼说，“第一次请姑娘吃饭，在这儿确实有些失礼了。不远还有一家，不如……。。”

“不用，就这儿吧”粼看着这小摊，径直走了过去。

王霁只好跟上，“这家小摊我和……我吃了好多年，虽然看着有些破旧，但是很干净，而且味道不错。姑娘应该会喜欢的。”

粼不置可否，明明是第一次来，却还想是熟客一样，点了小摊的招牌。“一份手包馄饨。”

负责招呼客人的老奶奶接过粼递过来的铜板，抬头一看，“哎呦，这么俊俏的姑娘，跟个仙女儿似的，今个儿真是个好日子，好嘞，姑娘找地方坐啊！马上就来。”

粼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王霁坐在她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没多久，老奶奶就把粼点的馄饨端了过来，“来姑娘，你的馄饨。”放下馄饨就要走，一转身就看见了王霁，“诶？这不是小霁吗？”

王霁看见老奶奶来，就不自觉的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被老奶奶发现了，只好笑着点点头，“齐婆婆。”

老奶奶显然是很开心，“哎呦，怎么来都来了，还不给婆婆招呼一声？怎么？吃厌了婆婆的馄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