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街坊邻家都在传闻,书院里有一位学子,与新上任的王院长不对付,经常在学堂上与院长顶撞,甚至是当面争执起来。
前几次,院长宽宏大量没有与他计较,这几次已经罚他抄书跪经了,可是那人真是不知好歹,依旧不肯改。
“肖旭,昨日叫你背的书,你可背了?”王霁走到肖旭面前问道。
肖旭并不理会他,扭过头,不发一言。
“肖旭,肖旭,”坐在肖旭身后的同窗戳了戳他的后背,“肖旭,你没抄就没抄,好歹回个话啊。就这么僵着算是怎么回事啊?”
肖旭扭了扭肩背,不情不愿的开口说。“回院长大人的话,学生没有错,所以不愿领罚。”
王霁看着肖旭还是那副像孩子一样的脾气,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你不服?”
“是,学生不服。”
王霁转身走回坐席,“好,我今天就让你服。”
端端正正的坐下,看着肖旭,“你说,你有何不服?”
肖旭站起身来,“院长说过,为人做事,应该秉持自己的原则,从一而终,可是?”
王霁点头同意,示意肖旭继续说。
“那么忠君,友人,持家,不欺弱小,不瞒所行。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是?”
学堂上一片寂静,这肖旭不是疯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院长也就算了,好歹可以说成是心性率直,醉心学术。现在表面上是谈论学术,其实这不就是讽刺院长不是君子吗》而且还说院长暗地里干了些不可对人言的事儿。
天神啊,这是怎么了?之前这两人不是关系好得像是穿着同一条裤子一样,现在这是,翻脸了?
在场的许多学子心里都暗暗嘀咕,难不成院长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说肖旭见不得旧日好友飞黄腾达,爬到自己头上,所以处处和他作对。
那些人心里想着些什么,王霁多少猜到了点,不动声色,“是,不过事有可为,有不可为。有依势而为,又有逆势而为。所以世间万物,没有应该怎么做,圣人言也只是一种美好的追求。以此为目标,严格要求自己的罢了。”
王霁看着在座的所有人,“再说了,若是事事都按着圣人所言而行,却做不到因地制宜,那么就不能真正的领会圣人的意思,得不到真谛。”
“院长不愧是院长啊!”
“对啊对啊,不愧是院长,说得有道理。”
众学子一片迎合声,肖旭站在其中,突兀又不合时宜,显得十分的尴尬。
总之,一日的功夫,全原都的人都知道了,肖旭与新上任的王院长不对付。
下学之后,肖旭郁闷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身边的几个好友不停的劝解他,“哎呀,肖兄,你就不要再和院长作对了。院长其实真的很好,”凑到肖旭旁边小声说道,“之前不觉得,但是现在有了王霁院长这一比较,真是觉得杨院长,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