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天故意挑衅肖旭，又装作无意间透露出杨瑞的一些秘密给他。李炜戚知道以肖旭的性子一定不会耐住性子，谋而后定，而是会冲动的跑过来找自己对峙。

事实也正如李炜戚所想，肖旭瞒着所有人来找他了，拿着他自以为的线索来质问他。李炜戚乘机以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的这么难看为理由，让肖旭和自己去了杨宅。

肖旭没有怀疑，他以为都是同窗，虽然志向不合，平日里谁也看不惯谁，但是也不会害自己。可是这样想的只是他自己而已，李炜戚并不是这样想的。

杨瑞的吩咐是让肖旭惹上麻烦，把王霁拉进来就是了。可是李炜戚认为，没有什么麻烦会比死了更麻烦的了。

他故意把肖旭带到后院，让他对房间里的说话声起疑，进而前去捅下马蜂窝。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肖旭也防了一手，把自己的玉珏放到了屋檐上。

当发现了这间宅子的异常，肖旭已经知道了这不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他想要走的，可是李炜戚没有放过他。

“当时李炜戚直接把我推到了房间里，惊动了里面的人。”肖旭笑得嘲讽，“可惜没害死我，反倒是给他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后退了几步，肖旭看着一直躺在地上的杨瑞，“他大概没想到，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天是有人注定会死，但不是我，而是他自己，一个被舍弃的废子。”

听到这里，成恣御也懂了，“肖大哥在书院中成绩首屈一二，如果出了事，万万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一定要有一个表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或者是有一个罪魁，来当替罪山羊。”

肖旭赞同的看了成恣御一眼，“可不是，小御都看清楚了的，李炜戚那傻子竟没想到。闯进密聊，的确是来了人，却不是为了我来的，而是为了杀他。”

之后都是肖旭的猜测，当时肖旭被打晕在后院，李炜戚应该走了，但又想要亲眼见证自己的下场，所以留了下来。

要对李炜戚下毒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他几乎是毫无防范。

一切都按着杨瑞的计划进行着，肖旭被抓进了牢狱，王霁为了帮他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前途，甚至是上了杨瑞的贼船。

成恣御很是不解，“我有一件事却始终没有弄懂，王霁兄温雅之名人尽皆知，杨瑞为什么一定要拖他下水呢？”

他们说了这么久，杨瑞一直没有作声。在听见成恣御的问题后，才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自己认识的王霁就是真正的王霁吗？不你们认识的知识王霁想让你们知道的王霁而已。”

杨瑞终于丢掉了他披在身上的大家外衣，闲散的瘫坐在地，靠在墙上，斜眼看他们，嘴角是不屑的笑容，“你们都不懂王霁，只有我懂。都是读书知礼的人，你们却装作看不见。普源国如今是怎样一个破落样子，你们明明看见了，还是假装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所以把我的毕生理想另投他处。王霁也看见了，所以在他迷失之前我拉他一把。”

说到这里，杨瑞还颇为遗憾，“可惜他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明明可做天上仙，偏偏甘为地上尘，白白可惜了他一身的才华。”

肖旭冷哼一声，“你还会有我懂他？他是我挚友，我不敢说是最懂他的人，但是至少比你懂。他是那样光明的一个人，你却妄想把他拖入黑暗，这样你还说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