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粼和肖旭这边,他们换了一身便携的衣服,想要融入这东川城里的市井气息。这个主意是肖旭提出来的,他自己找店里的小二借了一身衣服,又像客栈老板石岐借了什么东西把肤色搞的黑了一点,模仿着这东川城里人的姿态,一时间竟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打原都来的公子哥。
而粼自然不会为了肖旭的一个主意就委屈自己,所谓的改头换面也不过是换了身素色衣服罢了。
肖旭见此也没有多说,毕竟以粼的气度,在这东川城里不管怎么伪装都是格外引人注目的。
不过只要她想也能够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她。
东川之行的一等人正干的热火朝天,而在数百里之外的人都也有人正在心绪不宁的惦记着他们。
“殿下。”张峰把茶杯端到原昊面前的时候,他才恍然间从神游太虚中归来。
“姑娘她们现在应该已经在东川安顿下来了,有秦淮景在那里看顾着,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殿下不必忧心。”
张锋说的话,原昊又哪里不知呢?就是如果自己的心情能够被控制的话,那该少了多少烦恼啊!
原昊自嘲的一笑。“我知道,以粼的本事哪里轮的到我担心她呀,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不要让他担心,我都是万幸了,只不过这相隔千里我实在是……”
有时候原昊实在是讨厌自己这个皇帝的身份,在没有遇到粼之前是因为这皇帝的身份束缚了他,让他明明有兄弟却没有兄弟间的情谊,让身边的人受害。在遇到粼之后,他便恨这身份将他捆在这座宫殿里哪儿也去不了。明明很担心粼却不能义无反顾的说要陪她一起去。
人家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
可这是人,他留不住,这土地,他也未曾自己亲自踏足过,就是在这名头上拥有了这座江山有什么意思?
原昊惦记着粼,张峰又何尝不是惦记着秦淮景呢?
他们俩虽然是最近才开始亲密起来的,秦淮景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宫里,默默的守着自己。上一次离开分开这么长时间,还是秦淮景随父出征去那边打仗的时候。而那一次分别之后,等再相聚的时候,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张峰心里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许阴影,秦淮景走后,他总是惴惴不安的。
可他与秦淮景怎么说都是已经心意相通了,然而他家殿下和粼姑娘临别之前,还闹了矛盾,这一次若不是秦淮景派人送信说在东川遇见了粼,殿下恐怕都不知道粼姑娘如今身处何处。殿下心里只怕比自己还要忧心一万倍。
张峰这样想着也只能把自己对秦淮景的担忧隐藏在心里,不停地安慰着原昊。
原昊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问张峰。“你说我若是修书一封,在用宫中的信鸽传过去。她会看吗?”
看着原昊眼眸微动,闪动间是掩不住的不安。
张峰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会的,殿下。姑娘一定会看的。”
张峰的意思是粼心里也应该还是有原昊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对原昊这样突然地冷淡了下来,但殿下写过去的信,她应该是会看的。
然而在原昊听起来,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也是她向来公事公办,比我这个皇帝还要希望这个国家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若是写封信过去,只怕她还以为是原都出了什么事儿,一定看得比谁都积极。”
不过当她看见里面写的不是公事,而是自己一些儿女情绪的话,她只怕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