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过够了吗?”粼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营帐已经只剩下粼,岐,步德显三人了。就连王馗都识趣的离开了。
步德显看向她,“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真的过分了,才会让闻人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见吕耀钦的时候,我其实大概就有了这个猜测,只是一直不敢承认而已。我……亏欠闻人良多,其实只要他开口,无论什么要求,哪怕是真的要我的性命,我都不会犹豫的。”
“昊子毕竟是他国之君,就算是我二人之间亲密无间,如同一人,可是千山万水,终究是不能长伴。我是个懦弱的人,这么多年,能交心的,也就闻人一人了。”
步德显低头一笑,“说一句不怕你们笑话,我没了闻人,就像是腿伤已久的人忽然没了拐杖,就算是腿已经好了,也心慌得很。”
那日在战场上,所有人都朝步德显冲过来,刀刃直逼眼前。背后遭人袭击,血液横流,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信之人。深处敌营,昏昏沉沉,全凭敌人处置,。
步德显此番经历的事不算少,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慌过。生死由天,但求无愧于心,步德显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是在看见吕耀钦的时候步德显必须承认,自己慌了。刚才表面上冷静自若的步德显,其实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记忆中的第一次求神,就是刚才了。
只要有人能给他一个机会,撇清闻人的嫌疑。乐视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步德显被粼教的太好了,就算他自己不愿意去细想闻人慧的种种可疑之处,可是大脑自动的就开始了回忆。
一幕幕,恍若昨日,清晰得可怕、
当日所有人都如同疯了一样地围剿自己,步德显想到,自怕是以自己作为诱饵,谁能活捉自己,或者是直接让自己死在沙场上,这至尊之位就给谁坐。
这么舍得,倒是真的很看中自己。
大将秦宽暗中下手,里应外合,在被发现之后,宁死也没有暴露出背后之人,如此大的局,这样大的牺牲,就是为了让自己真的可以彻彻底底的消失,不成为他的阻碍吗?
步德显想通了,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就算是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吧,他还是不相信闻人慧是幕后主事之人,这件事除非闻人自己承认,不然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承认的。
这么大的局,势必需要很多的时间,细细算来,只怕是要从他们初初相识的时候就要开打算了。
仅仅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神药,做了这么多年的部署,等了许久的时机做这舍弃家国的事,背弃自己的理想夙愿的事,步德显不信闻人慧会如此不清醒。
步德显不信,他还记得当初闻人慧和他说起自己的愿景时脸上的神情,那种向往,绝不是能装出来的。若说,闻人慧觉得自己庸碌又懒散任性,治理不好这个国家,决定奋起颠覆还说的过去,就为了一个自己上位这么多年都完全不知情的神药,闻人慧不会。
自己最是厌恶背叛之人,事情一旦败露,纵使闻人慧是自己唯一的挚友,也保不住性命,即使自己饶过了他,后半生身败名裂也与死无异。
步德显沉声问:“他刚刚说的那件事,可有证据?”
刚刚来人说道了有一个交换情报的机会,如果能够抓住对方来人,顺藤摸瓜,查到上面的人。
粼也是这样想的,“三日后就会有下一次联系,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两军交战,双方都戒备得更加森严,要避开两方的耳目传信已是不易,若是频繁传信难免让步德显怀疑他们是骗自己的
粼是觉得最好是将此人变成自己这一方的人,然后来一个反间计,叛军中人,多便携的身份,若是能为他们用,事情就会变得顺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