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芝自然没有回答。步德显帮她说了,“很痛,很难受,连呼吸都有些受影响,”步德显举起左手,细细的看,“连身体的温度都有一些流失,有点冷呢。”
一个纤弱的身影带着黑影走过来,正是胡兰芝。
她收到步德显的面前,慢慢蹲下身,双手齐齐上举,握住了步德显抬起的左手。
胡兰芝的手也有些凉,两人的手相握,仿佛又产生了其他的温暖。
殿下……
“殿下,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胡兰芝对步德显说。
步德显惊讶地看着她,看着她嘴角渐渐溢出的鲜血,慢慢失去焦点的眼睛,就像要死去了一样。
明明看上去马上就要死掉了,胡兰芝本人却像是完全不知情一样。
你要死了吗?
步德显本来是想要这样问的,然而想想又觉得不合适。于是他说,“你不是被绑起来了吗?”
胡兰芝笑了,轻轻坐下,却不肯放开步德显的手。
“骗殿下的。本来是一场想让殿下心疼的苦肉计。”谁知道这人,这样率直,爱与不爱都这样直接。
这样率直的人不应该待在这样黑暗的地方。“粼姑娘应该快来了吧?”
步德显点点头,“嗯,应该快了。”
而皇宫之外,王馗已经要疯了。
“姑娘,殿下已经失踪这么些天了。姑娘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
粼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急什么?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可别一时莽撞,搅了你们殿下的事。”
王馗又说,“可是这里毕竟已经沦落入叛军之手。被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殿下他一个人难免会受伤。”
王馗快急疯了,粼却还是那幅风轻云淡的样子,“不急,他不会出事的。”
王馗快步走近,情绪有些激动,在离粼还有两步远时,被客桺里的人拦住了。
仅仅是站在他身边拦住他,不让他再靠近,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王馗拼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粼对面。
果然,当他情绪没有那么激动的时候,那些人也就不会再拦着他。“姑娘有什么打算吗?”
粼余光看了他一眼,“你这话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问你们家殿下。”
“问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步德显,心不能太硬,否则容易成为暴君,也不能太软,否则也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牌室。
难过吗?君主这一条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的踽踽独行。
与之相伴的好友不是不可得,而是难得,就像深冬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