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利用他的人,就算粼没有明说,其中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
步德显将闻人慧揽在怀里,凝视着他的脸颊,低头久久不语。
王馗愤然捶地,气得牙痒痒。“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听说这管家乃是闻人慧大人的老人儿了。在闻人家高庙皆在的时候就已经在府上服侍,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不知感恩的东西。”
王馗历经沙场多年,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自认已是铁石心肠,可见闻人慧以一介能臣到如今气息奄奄的样子,他还是郁气难平。
“别说了。”步德显抬起头,“粼,你可有什么办法救闻人一救?”
粼站得直直的,偏头从眼角看着他。“有,不过也不急,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离开?”王馗疑惑地说,“这儿是皇宫,既然做幕后主使已经服法,姑娘为何不送佛送到西帮殿下重掌皇权?”
王馗此话刚说出口,没有等粼魂回答,只看她一抿嘴的小表情,他便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哈……哈哈哈……”不知所措之间,王馗干笑了几声来缓解他的尴尬。“没关系,没关系,姑娘不用给我解释,都听姑娘的。”
粼张了张嘴,心想是不是自己平日里言辞过于锋利了些,怎的就把一个平常驰骋沙场的老将给逼到了这副唯唯诺诺的情境。
顿了一顿,粼自私的决定顺坡而下,不解释了。
没必要难为自己,这两个是直肠子,解释难为自己,不解释绕死他们。
所谓伤道友不伤贫道,正是这个道理。
步德显将闻人慧横抱而起,三人飞身而起,很快就出了皇宫。
临了了,到了宫墙边儿上。粼忽然停下,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扭头对那二人说,“对了,有件事儿忘了和你们说。”
“你们被关到这两三个月,国中情形已然大改。这是情形所趋,你们也不用太过介怀。”
其实这话有些多余了,或者说此时粼才想起来已经迟了。
步德显与王馗站在宫墙上,举目望去,城中所情所景,尽收眼底。
浩特国作为四大国之一,虽然常被人耻笑,说是一群只会动手的莽夫,然而步德显心性简单至纯,不是那等刻薄寡恩,谋权作性的皇帝。又有闻人慧这样一位能臣,别的不说,至少百姓生活和顺,未见有什么荒落之象。
可是如今,不过三两月的功夫,街上的冻冰都有三指高,可见已有许久不曾有人出门了。
深冬的浩特国,严寒封城,不过人总是有法子将日子过的红火起来。
旧日里,为了点缀着没有生气的冬天,百姓们总是提前装扮好自己的屋子,将屋顶刷上红漆,在结一些彩色的丝带挂在门前的树枝上。家中灶上的火是不会断的,烟囟里的不断冒出的热,与这寒冬酷寒的对比,像极了那句话。
与天斗,其乐无穷。
可如今,城中满目皆是死气沉沉的白,就像已经许久没有人住在这里,就像是一座死城。
“怎么会这样?”步德显不自觉的呢喃道。
“闻人慧已经陷入迷障,那管家你也说了,就不是个东西。又怎么会理会这城里百姓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