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开门上车,对开车的陆虎说:“去咱们预订的酒店。”</P>
陆虎点头,松开离合,脚下给油,车子启动。</P>
此时清醒过来的陈应台,从大门内快步走出,急切的叫道:“文东同志,请留步!”</P>
回答她的,则是迅速远去的后尾灯。</P>
老子有的是钱!</P>
还稀罕下榻陈家的客房内吗?</P>
要不是你们请我来,谁稀罕来陈家?</P>
既然你们请我来了,男的却对我怒目相视,女的和我装正经。</P>
既立牌坊又当婊的,去嫩娘的吧!</P>
以上这些——</P>
就是陈应台看着车子的后尾灯,精准分析出江文东此时心里,所想的那些内容。</P>
她重重跺脚,低声骂了句脏话。</P>
然后转身,快步走进了老宅大门,看也没看此时手足无措的陈建州,直奔后院。</P>
后院客厅门前。</P>
精神矍铄的陈老,正倒背着双手抬头看着天,脑海中琢磨着要和江文东谈的那些合作内容。</P>
因为牵扯到很多不好说的事,陈老不但没有派人在门口“恭迎”江文东,甚至都没有通知陈建山他们几个人。</P>
老宅内除了他,几个家政人员之外,就只有和他一起居住的小儿两口子。</P>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后,陈老下意识的低头看去。</P>
算算时间,江文东该来了。</P>
等等。</P>
怎么只是小儿媳一个人,而且还是满脸气急败坏的样子?</P>
“嗯?难道出了什么意外?”</P>
陈老顿时皱眉,却转身进屋。</P>
以防隔墙有耳——</P>
“爸,江文东来到咱家后,又走了。”</P>
陈应台进门后,关上客厅房门,重重坐在了陈老面前的沙发上。</P>
陈老吃了一惊:“什么,他来过,又走了?他为什么要走?”</P>
“只因我带着他刚走进前院,陈建州就用仇恨无比的目光,死死锁定了他。”</P>
陈应台如实汇报:“江文东一怒之下,当着陈建州的面轻薄我,我挣扎不许时,他就狠狠抽了我一个耳光。当着陈建州的面轻薄过我后,他警告陈建州,敢再用那种眼神看他,他就会让陈家,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P>
她说完,特意抬手拢了下左耳边的发丝。</P>
这样,就能方便陈老搬看清楚,她那张带有清晰指痕的左脸。</P>
陈老看着小儿媳脸上的指痕,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猛地攥紧。</P>
悔恨。</P>
再次潮水般的把陈老淹没。</P>
当初他怎么就那么怕死,暗示小儿媳即便牺牲清白,也要去找江文东求救呢?</P>
如果不是这样——</P>
江文东怎么敢在陈家,当着儿子的面,轻薄儿媳妇?</P>
可是有些事啊,一旦做过就再也没有了反悔的余地。</P>
能做的就是化羞辱为利益!</P>
坏事,也有好的一面不是?</P>
再说了,哪个百年豪门内,没有让普通人想都想不到的肮脏事?</P>
只要不被曝光,那就是从没有发生过。</P>
最为关键的是——</P>
陈家已经赔上了夫人!</P>
更是做好了跨江北上的大战略计划。</P>
那么,就绝不能因为一个不顾大局利益的陈建州,而改变。</P>
“陈建州,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P>
陈老冷声骂了句,吩咐陈应台:“去,把他给我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