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左手捏着下巴,俯视着窗外院子里的人来人往,很久都没说话。</P>
天。</P>
渐渐地黑了下来。</P>
初初的早生贵子这件事,是相当低调的。</P>
起码除了江文东,和江星辰之外,白云县的那些人当前都不知道消息。</P>
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近几天的扎堆来看望。</P>
毕竟地球人都知道,初初生下的这个丑崽子,可是和一些混子有关的。</P>
或者干脆说,这是宁若初的耻辱!</P>
有谁好意思的,在宁若初耻辱到最厉害时,不知好歹的跑来贺喜呢?</P>
为此。</P>
初初特意以普通人的身份,住进了天东医院。</P>
医护人员,也只是把她当作了,家里有俩臭钱,还有点关系,才能住在顶层特护病房的小娘们罢了。</P>
不过。</P>
当晚上八点半时,却有五个人急匆匆的,走进了特护病房内。</P>
一个是年过七旬的老头。</P>
两个是五旬左右的男人。</P>
还有一对少男少女。</P>
老头是江老。</P>
一个男人是江东海,一个是贴身照顾江老的光叔。</P>
那对少男少女,当然是江文城和江文绣。</P>
江东海先飞到了京城,和江老会面后,决定一起悄悄地来青山。</P>
看望江家第四代的长孙——</P>
宁南青!</P>
孩子上户口本的名字,定了。</P>
随母亲姓,就用小九“赐”的名字。</P>
无论是初初,还是江老和江东海,都对此毫无意见。</P>
多年都没离家的江老,抱着那个出生后就他娘的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丑崽子,满脸的褶子都在放光,不住地点头说好啊好啊好啊的。</P>
江东海更是搓着一双手,满脸欣喜的笑容,带着他的老二儿子,围着江老不住的打转转。</P>
来时的路上。</P>
才知道初姨去年在后海某迪厅内,遭到严重非礼那次事件,竟然是她自导自演的障眼法后,文绣对她的佩服之情,全都化为了一道道最绚丽的彩虹屁,趴在床头上不住的给她猛拍。</P>
看着江家三代顶梁柱,都围着那个姓宁的丑崽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初初的眼眸格外亮。</P>
却也累。</P>
毕竟。</P>
生孩子这种事再怎么干脆利索,终究不是母鸡下蛋后,就能欢快的咯咯叫着,健步如飞的该干啥就干啥了。</P>
“爷爷,初姨累了。”</P>
江文绣走过来,把孩子抱在怀里:“您和我爸他们,先去酒店休息。今晚我和老大还有我妈,在这儿陪护。唉,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丑呢?一点都没继承初姨的美貌。”</P>
江家三代顶梁柱——</P>
算了。</P>
文绣还是个孩子,说话不着调也是很正常的。</P>
但她说的也没错。</P>
初初确实是累了,得需要休息。</P>
真想把孩子抱走的江家父子,恋恋不舍的临走前,先后郑重其事的和初初,轻轻握手告别。</P>
一切尽在握手中。</P>
初初的眼皮子,越来越沉重。</P>
她不想睡着,却实在支撑不住。</P>
和江文东十指相扣,梦呓般地说:“文东,对我说一声。我的初初,晚安。”</P>
我的初初——</P>
晚安!</P>
天亮了。</P>
早上八点。</P>
昨晚一宿都没睡的江文东,依旧神采奕奕,在车子缓缓停在市委大院内后,开门下车。</P>
早就来这边大半个小时,却始终躲在车子里,等待他一起去市委组织部的陈应台,也开门走了下来。</P>
不满的问:“这都几点了,你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