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眉头微皱，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人。她们哪里有瞧不上她了？</P>

“你，”李梅指着小乔吼道，“整天一副高高在上大小姐的模样，不就是一只什么都不会，只会靠爸妈的蛀虫吗？”</P>

小乔瞪着他，满脸怒火。</P>

“还有你，”刘芳又指着徐娟子嘶喊道，“跟你借了钱，你就很了不起了是吗？就可以瞧不起我了吗？还不是像只哈巴狗一样追着人家到处跑。”</P>

徐娟脸色煞白，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梅。</P>

最后，李梅满脸怨恨地瞪着林书，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可恶，你以为给了几件衣服就很高贵了吗？明明几句话的事，连施舍都不愿施舍给别人，整天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实际像婊子一样到处——”</P>

啪的一声，林书抬手一巴掌打到李梅脸上，冷冷地说：“清醒了没？”</P>

李梅啊的一声，手捂住脸，满眼通红，瞪着林书：“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P>

说着，疯了似地朝林书冲了过去。</P>

林书皱起眉头，一脚将她踹了出去。</P>

李梅后退了两步，摔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林书。</P>

林书向李梅走近了一步，小乔和徐娟立刻拉住了她，显然怕她再去打李梅。</P>

林书冷冷地盯着坐在地上的李梅：“现在清醒了吗？”</P>

李梅垂下头，身体哆嗦了一下，却没有说话。</P>

“第一，你的苦难不是我们造成的。”林书盯着李梅，缓缓地说。</P>

“第二，你刚才对我们说的话，如果遇到其他人……”</P>

林书看到李梅放在地上的手慢慢地握紧了拳头，便知道她心里充满了怨恨，听不进去任何话。</P>

林书便也止住了刚刚想说出口的话，只对她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P>

林书转身，坐回床上，不再理她。</P>

徐娟和小乔相互看了一眼，也坐回了她们的床上。</P>

李梅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P>

不一会儿，隔壁宿舍一个叫张好的女知青在门口探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动静。</P>

林书沉默摇头，不想解释这一场闹剧。</P>

徐娟她们也沉默不语。</P>

“李梅，你怎么坐在地上？”张好进来看见地上的李梅，将她扶起来。</P>

李梅始终低着头不出声。</P>

“你……”张好似乎瞧见了李梅脸上的巴掌印，便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扶着她出了宿舍。</P>

林书轻叹了一口气。还好，她很快就和林康结婚搬出去了。</P>

自那天起，李梅就搬到了隔壁宿舍与张好睡同一张床。</P>

接下来几天，林书也很少与李梅碰面，听说她每天都要到林康家为婚宴做准备。</P>

奇怪的是，直至婚宴前一天也没见到李梅的父母或者其他亲戚过来。</P>

“没见过哪个女生结婚是自己操办的。”徐娟小声地说，说完，还特地向宿舍门口望了一眼。显然是怕像上次一样被李梅听见。</P>

“听说她也没有带林康回去一趟，”小乔说，“甚至她的嫁妆都是跟其他知青借钱借票办的。”</P>

“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林书随口说道。</P>

手里不停地绕着一团毛线，她准备织一件毛衣，冬天的娱乐活动本来就少，只能做些手工活打发时间。</P>

看课外书就别想了，现在大部分课外书可是要命的东西。</P>

“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小乔说着，伸手拿过林书的毛线，帮着整理。</P>

“其实，”李梅的脸上有一丝犹豫，“她跟我说过，她家挺困难的。”</P>

林书和小乔点头。这个她们都看得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