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毅:“后来出什么事了吗?你没钱了?”
老人坐得有些累,黄酉贴心地把装被子的麻袋包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
鲍魁伸手往他原先躺的那个干草堆里摸索,摸出一个扁扁的、方方正正的牛皮袋。
牛皮袋里装的是用油纸折成的信封,信封里有两张纸,一张是户籍,一张是一千两的银票。
鲍魁说道:“我有钱,虽不算多,但这一千两,是一直留着当过河钱的;
老头子我可能命中没有大富贵,但肯定也不愁银钱;
按说这命算是不错吧?
可是不行,我落下了头疼的毛病,一犯起病来,左边脸就控制不住地抽搐,然后变得血红;就像刚砍下脑袋时喷出的血那么红!”
骆毅打了个哆嗦。
但此时鲍魁靠在麻袋包上,可能是舒服了,闭着眼睛说话,没有看到骆毅被吓着了,依旧自顾说道:
“这话啊,得从头说起;
我十二岁办好户籍后就上了路,想找个事做,总得赚钱糊口嘛;
只是十二岁的孩子,谁家也不会雇佣,再说,我全村人都死了,想去哪家铺子当伙计、当学徒,都没人能给我做保;
新迁去的村子,我又除了村长谁都不认识,村长也不会给我一个生人作保;
我在县城里混了半个多月,跟乞丐们抢吃喝,天天被揍,但他们倒是没打死我,我就算挺着挨揍也要往嘴里塞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