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铺作坊的后院里,有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正面看去是一面板子拼成的墙,走近了便能看出那是遮挡茅厕用的简易屏风。
胭脂铺后院多为女工,但时常会有男工运送材料过来,所以这里茅厕设计的比普通人家多了一扇木板墙作为屏风,这样既能遮挡视线,又能随时听见外面的情况,免得有人喊自己也不知道。
但工人的茅厕免不了简陋,与农家茅厕一样,四圈用木板围着,棚顶则是草帘子遮盖。
这是最容易突破的“建筑”了,代晓初就是从茅厕顶棚这里钻出来,然后攀到墙外。
晚饭时分,室外的人少,几个看守她的婆子又都被她折腾走了,代晓初几乎可以说是顺利地逃出胭脂铺。
饥饿感、以及损失的一百两银票,还有身上一道道被鞭打过的伤痕,令她格外清醒,也分外痛恨。
她怕被胭脂铺的人找到,干脆溜着胡同跑到县衙后院墙边的树上躲着,就算蚊虫叮咬也坚决不动。
她赌胭脂铺的人不敢惊动县衙,因为那是两败俱伤的做法——她最多被遣送回村,但胭脂铺非法禁锢良家女子,肯定要受惩罚,至少也得交不少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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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蔚珏经过一天的暴晒,白皙的皮肤晒红了,这是变黑的前奏,让他稍微放了些心。
早上他照过镜子了,认为自己实在太帅,与平日差距有些大,晒黑点儿也好过渡过渡,免得学塾里的先生和同窗把他当怪物。
鲍魁可一点也不担心。
今天在菜地,村里人就没少议论,只是没敢问到他头上来,最后是村长忍不住过来问:“鲍老哥,我咋瞧着,你好像年轻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