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焦的目光终于清晰，江十漠也看到了那双眸中的所有情绪，冷嘲，讥讽，木然……即便那双此刻波光潋滟的眼再美，江十漠也感觉不到了，只有从心底蔓上的冷意，“阿白，现在已经这么讨厌我了么。”

沾了血的脸更艳的了不得，特别是俯瞰的姿势，沈酒白觉得她现在的自控力真是一流，如果换做以前她可能已经控制不住将人扑倒了，可现在她却只是扫两眼，满心的冷静，甚至是刚才那么动情炽烈的吻也无法打动她。

原来人的确是会心死的呢。

轻笑一声，沈酒白扬眸，慢条斯理的舔了舔唇角的血迹，血腥味悠然让她不爽，眉几乎立即就皱了起来，“人讨厌，连血的味道也变得讨厌起来了。”

江十漠闻言一怔，眸色倏然暗了下去，“是么。可是无论阿白怎么讨厌我都改变不了你心里依然喜欢我的事实。”

别的都可以忍，唯有这句话沈酒白完全忍不了，“谁特么喜欢你了？！除非我是瞎了狗眼！滚开！快点！”

江十漠不为所动，眸光死死的凝视着身下的人，强迫性的迎上那双闪躲的眼，“怎么？阿白这是被揭露了隐藏的心思，恼羞成怒了吗？”

“谁恼羞成怒了？”沈酒白冷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十漠，别再给你自己心理安慰了。我说过无数遍了，一切都在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天结束了，无论你怎么纠缠，结果都不会改变。还喜欢你？别让我笑了，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了是吧？”

“既然这样，为什么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权利反抗，就算被惹急了咬了我也没狠下心来。阿白，别否认了，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在我接近你的瞬间你就已经出手了，凭你的身手我根本不可能得逞，其实你在心里早已默许迎合了我刚才的举动……”

越听越不安，沈酒白急急地开口，“闭嘴！”

“其实你心里是在期待着我这么对吗？承认吧，阿白，我早已经看穿你了。”

“胡说八道！我期待？我期待个鬼啊！别以为你嘴里含点血就能血口喷人了，少自以为是！”

“看，又恼羞成怒了。这是阿白最常见的承认方式了，嘴上说不是，其实心里……”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沈酒白终于崩溃了，眼泪竟然像断了线一样无意识的就从眼角滑落出来，意识到那是什么，沈酒白自个儿也愣住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眼泪？她……哭了？当着江十漠这个混蛋的面？开什么玩笑！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她根本没想哭，她一点也不想哭！

愣住的又何止是沈酒白，江十漠整个人都呆住了，只是怔怔的盯着那双不停溢出眼泪的双眸没了反应，只觉得心口在瞬间破了一个大窟窿。

木木的，空空的，慢慢的有了翻搅一般的疼痛，连带着整个心都抽紧起来。

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江少爷，在这一可慌了手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还字字句句直攻人心，这会儿慌的竟然结巴起来，“别……别哭。阿白，别哭……求你。”

以前看到眼泪能杀人之类的话他绝对会嗤之以鼻，可这一刻他才终于体会到那种心脏抽痛的感觉是怎么样一种体会。

沈酒白比江十漠更加慌乱，反应过来急的简直想就地消失，下意识的想伸手捂住眼睛，这一动才发觉两只手还被压着，顿时更乱了，“没哭！我没哭，这……这只是身体不听话了而已，我告诉你我没哭！你还愣着干什么，松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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