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玦倒也没有太过奇怪。
毕竟眼下整个大明的人,实际上都是这么想的。
宁玦用火钳勾了勾炉火,而后取来两只茶碗跟一壶水放在炉上,而后烤着火哼道:“鸣不平?只是你叔跟严嵩用的法子太过拙劣了而已,用一个莫名其妙的边事就定了夏言的死罪,天下人焉能不怨?”
朱载壡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就这夏阁老这还不冤吗?那证据明摆着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时间都对不上啊!”
宁玦的眼睛只有面前的炉火,生怕刚点着的炉子熄灭。
“当今君父是何等人物?天下人全都能看出来的冤假错案,君父焉能不知?只是君父想要夏言死而已,你叔也好,严嵩也好,不过就是君父手中的一把剑罢了。”
宁玦话音刚落,朱载壡便怔在了原地。
而宁玦却已然悄悄的打量起了朱载壡的表情。
这小家伙明显不像是心里能藏住事的。
今日自己的话,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就会传到陆炳的耳朵里。
因为自己对陆家人失礼,陆炳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但是如果自己把这等宫闱秘辛给捅出来,陆炳定然饶不了自己!
“你是说我……大明的天子,要夏阁老死?那些事情不过就是天子的一個借口而已?”
宁玦微微颔首。
“不错!就是天子要杀夏言,什么陆炳,什么严嵩,只不过是揣摩上意,而后交个投名状罢了。”
朱载壡不敢置信的低下了头,望着炉中的炉火,心里的世界观却在不断的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