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过堂(2 / 2)

挹娄之鹰图腾 占三木 1604 字 10个月前

张广才说,“我们不是泼皮无赖,我们是来找道台大人的。”

“找本官?”放光眼说,“所为何事?”

——他就是道台。可下子找到正当相主(真正要找的人)了,老者“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的连片子嘴,蘼子面糊糊的话,又开篇了。张广才把头向一旁一别,心里想到:四天前,之所以把一百二十六口人都抓去了,唯独留下了你,可能是没人受得了你的“供诉”。

听了一会儿,道台就不耐烦了。问老者两句,老者不着要领,所问非所答。道台打断老者的话,指着挹娄问把着挹娄的兵士说,“他是怎么回事?”

那兵士回身打千,要向道台禀告,没想到,他一脱离挹娄,挹娄一个倒斜,就摔在那个兵士的背上——这个动作过大,把挹娄“坎肩”前襟的扣子崩开了三个。前襟大敞着,就露出他胸前挂那个小玉件,道台看到了,指着那玉件,说,“那是什么?拿上来我看。”

扶挹娄的那个兵士,赶忙从挹娄的脖子上,摘下了那个玉件,双手捧着,送到道台的手里。

道台接过玉件,把在手里端详起来。看着看着,他皱起眉头来,把他的惊堂木,“啪”的往桌案上一拍,“大胆的刁民,岂止哄闹城门,你们还行偷盗,说,这玉蝉是在那里偷来的!”

“玉,玉蝉?”张广才不知什么是玉蝉。

道台展开手掌,问张广才,“这玉蝉,乃皇家之物,你们凡俗庶人怎会有此物?说,这是从哪儿偷来的?”

“啊,你说的是那玩意啊,我寻思你说啥呢,”张广才才知道道台说的是什么,“那不是偷的,是一个人送的。”

“胡扯!”道台怒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有人送?说死谁谁能信?”

张广才一听这道台说话,不着边际,都“说死”了,还能有谁信?但,张广才不敢接他这个话茬儿,而是说,“真的,真是一个好不错的哥们儿,送的。”

“好不错?谁要有这样的哥们儿,可是烧高香了,”道台进一步逼问,“说,你那哥们儿姓甚名谁?

“姓?他说他是复姓,姓‘公孙’,名字,就一个字,叫‘渊’。”张广才回忆着说。

“公孙渊?上公子,”道台一幅冷嘲热讽的腔调说,“我说我还认识公孙太守呢,谁信啊?啊,你们信吗?”

道台戏谑地问大堂上的三个兵士。

三个兵士哈哈大笑,摇着头说,“不信。”

这时,挹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醒来了,他挣挣身躯,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大骂道,“咸逅儿的(肃慎骂人话),谁把我绑起来了?”

道台站起身子,探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挹娄说,“你这一绑,可就再不好松开了。”

道台懂得肃慎话,起码懂得肃慎这句骂人话,但他仍旧用夫余话,对挹娄说。

挹娄歪了几下脖子,看清了道台的脸,说,“你是谁?”

道台看他蒙呼呼的,还不十分清醒,就借挹娄懵懵懂懂之际,想诈一诈他,就说,“我是上公子,公孙渊。”

“噢,”挹娄转头问张广才,“阿洪,这里叫公孙渊的,咋这么多?”

张广才不知道台用的是计,真寻思他也叫公孙渊呢。因为他刚才话的前边有个“上公子”三个字,他不知是尊称,以为他叫公孙渊,和他们碰到的公孙渊不一样呢。张广才说道,“可能他们这里就兴叫公孙渊呗?”

“别打马虎眼!听他说!”道台训斥张广才,然后,又转向挹娄,说“我是公孙渊,你不认识了?我给过你什么没有?”

挹娄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愣愣的。

“讷乌,你忘了,路上遇到的那个公……”张广才刚想提醒挹娄,被身边的兵士掩住了口。

是道台给那兵士使的眼色,不让张广才提示他,怕“串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