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君动作很温柔,陈小红觉得手背上冰冰凉凉很舒服。
抹好后,田文君将剩下半瓶冻疮膏都给了她。
“这冻疮膏你拿着吧,我之前抹了半瓶就好了。
你看看你手背,都裂成啥样了。”
“谢谢大嫂。”
看她除了说谢谢还是谢谢,田文君觉得她就算是有事儿也不会轻易说出来。
陈小红抹完药就走了,没几分钟抱着一大袋子榛子进来了。
“嫂子,这是我拿的榛子,是我秋天自己在山坡上摘的,我来的时候也没啥好带的,就带了一些,你吃吧。”
田文君对这玩意儿还真有印象,原主好像还挺喜欢吃的。
这年头本来零嘴就少,秋天山上很多野物成熟,大家多少都会弄些回来晒干,放着冬天吃。
田文君道:“我留一点就行了,你给爸妈拿过去吧。”
“嫂子你吃吧,我爸妈咬不动。”
这玩意儿外壳确实很硬,陈小红放下就走了。
田文君看着面前榛子发呆。
这玩意儿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费牙。
陈建国洗漱完上炕后,拿了钳子给田文君夹榛子。
陈建国道:“小红给的?”
“嗯。”
田文君若有所思,好半天后道:“你有没有发现小红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建国将剥好的几个榛子仁递给她。
“察觉到了,怎么没察觉到呢?
这丫头性子太绵软了,在婆家肯定没少吃亏。
她结婚两年了,肚子还没反应,婆家人那边心里肯定也不高兴。
在农村,一个女人不生孩子,在婆家很难抬起头的。
小红现在心里估计也苦,只是回来怕给咱们添麻烦,她忍着不说。”
田文君想到她胳膊上的淤青,又问道:“那你见过你那个妹夫没?他人好不好?”
“没见过,小红结婚时我在部队,咱俩结婚时,妹夫又没来。
我没机会见她。
你怎么这么问呢?”
“下午我们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卷起袖子和面,我看到她胳膊上有淤青,被我看见后,我问了一句,她赶紧把袖子拽下来挡住了淤青。
她说是不小心碰的,但我看到她闪躲的眼神,总觉得她好像有事儿瞒着我们?”
“你真看见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还能骗你?”
陈建国沉默了一下,面色都沉下来。
“先别急,喊小兰晚上看看。”
田文君觉得,陈建国脑子是真的够用,这要是她,指不定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但他还要确定一下。
陈建国道:“让小兰晚上看看,如果她身上别的地方还有淤青,那就说明她确实有事儿瞒着我们。”
田文君道:“好。”
陈建国趴在窗户上喊了陈小兰来。
家里又没有电视,他们吃完饭也没啥事儿,每个人都在自己房间暖炕。
陈小兰趴在自己被窝里看书,听到大哥喊自己,麻利下床来到陈建国房间。
“大哥,啥事儿?”
“榛子吃不?”
陈小兰瞄一眼榛子摇头。
“我不吃,晚上吃太多了,这玩意儿咬起来能把牙崩掉,我不吃。”
“你姐拿来的。”
“我知道的,咱家也有的,我跟三哥秋天摘了三四十斤呢。”
陈建国笑笑,勾勾手指示意陈小兰站到炕边。
“你过完年就要参加中考了是吧?”
陈小兰一脸疑惑,田文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