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份血管与骨骼被炙烤的痛苦时时支配着她。</P>
而她竟能表现的如此平静、简直不知她的精神强大到了何种地步……</P>
或者说……失熵症早已侵蚀了她的感知。</P>
甚至唯有借助深层梦境的拟造,才能体会到橡木树汁的芬芳、才能感受到身躯撕裂的痛意?</P>
听闻白炽的论断。</P>
流萤点了点头。</P>
相较于铁骑的冷峻肃杀。</P>
这个自沉眠中苏醒的女孩也许只是一个孩子。</P>
虽然相较于小三月,这位格拉默老兵的记忆尽是虫群的黑云、厮杀的战火。</P>
“一百天后,我的剧本将会迎来终结。”</P>
正跨越一个个世界的车厢之上,那以真实展示的女孩如是道。</P>
艾利欧向自己承诺。</P>
会让自己在宇宙最为繁华庞大的舞台中体验为“人”的礼物。</P>
而作为代价。</P>
则是三次死亡。</P>
就像是医治只有死亡的进度条的绝症,除了医生之外。</P>
最了解生命的计时的就是病人自己。</P>
她知道自己即将不存在了。</P>
进入萨姆的过程越来越艰难,视野与脚步也越是沉重。</P>
按照这个进度。</P>
其实也许根本不需要等到一百天后,某一天银狼就会在萨姆的房间里捡到损毁的武装腕。</P>
“可是我不想死啊,如果就在一个角落里头默默的变成一团灰烬……那会有多么孤独啊。”</P>
她低头,叹息。</P>
“作为制造死亡的罪犯却畏惧死亡,听起来也许会有些丢人吧。”</P>
“但是这就是我要找到你的原因。”</P>
“白炽先生,卡夫卡说你是全宇宙最好的医士,在您看来,失熵症真的没有办法吗?”</P>
龙裔少年没有说话。</P>
只是抓起腰间的白玉葫芦,低头沉思。</P>
在拧紧瓶口与拧开之间切换。</P>
片刻后,他给出答案。</P>
“想要根除熵火的火种只有一种办法。”</P>
他指了指头顶的星空,“扼杀掉火焰的源头,创造烬灭祸祖的陨落,即可从纳努克的手中夺回你自己的生命。”</P>
正如寰宇虫灾恐怖的无限增殖因塔伊兹育罗斯的陨落而止步。</P>
想要令火种停止燃烧。</P>
唯有令【毁灭】的命途同样止步,纳努克死了,一切的熵炎便会回到隐匿的原点。</P>
流萤沉默。</P>
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P>
如果她能有打倒纳努克自己当毁灭老大的能力。</P>
那她就不会叫做熔火铁骑。</P>
而是熔火星神!</P>
“呵呵,只是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罢了。”</P>
白炽道,“所以在这里我要说明一件事,你焚毁一切的力量全部都来自于那颗时时刻刻对你偷生的火种,在我粗浅的观察中我感觉,它就像是一把特殊的基因锁,自你诞生起被植入核心、作为熊熊燃烧的力量源泉和按时报废的后手。”</P>
“想要将其熄灭只有两个可能。”</P>
“要么让纳努克死要么你死,但你知道的,这两个诊治方向基本都不具备可行性。”</P>
“所以我希望在我竭力接手这生平第一例失熵症患者前,无论结局如何,你要做好失望的准备。”</P>
度厄医馆守则第一条:</P>
丑话说在前头。</P>
尽人事,听天命。</P>
“我不接受患者以言语污蔑、暴力医闹等任何形式的失望性发泄。”</P>
尽管他觉得这姑娘是个倒霉惯了导致情绪稳定的恐怖的孩子。</P>
但,有备无患嘛。</P>
“啊?所以你接受了?”</P>
“不然呢?如果不是为了白蛰在雅利洛六号的引出麻烦,你也不会提前到达极限吧?”</P>
白炽上前拍了拍流萤。</P>
更何况,作为一个医士。</P>
对于富有挑战性的病情,往往会有一种职业本性的较劲。</P>
她突然察觉脑后有些疼痛。</P>
却见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拔下了一缕发丝藏在试管,金色的羽阵内封存着血样。</P>
透着梦幻的莹青…</P>
白炽端详着血检样本。</P>
意识到这是极为特殊的虫嗣血样。</P>
这位“萨缪尔“女士的确符合生物兵器的种种特征。</P>
完美强大的同时却又受制于基因锁下的脆弱:</P>
“记得来度厄医馆。”</P>
。</P>
。</P>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