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瞳，亦或者说是罗浮药王秘传之魁首丹枢等候已久。

来人只打量了她一眼。

“你的时间不多了。”

“要不了多久，你会迎来真正的寂灭。”

“是我的寂灭，是我的安息。”

撑持权杖的天人转身，迎上来人。

“但这一次是我先赢了。”

她冷笑。

“只要我想，我也一样可以做到根治天缺。”

白炽不语。

无论这是丹枢的计划，还是她无意为之的结果。

罗浮建木重生之事，的确补全了那些残伤天缺者的赐福。

又或者说药师的赐福从未残缺。

只是火劫之战，帝弓在死亡与伤残中代替联盟做了选择。

那一弓折断了建木与穹桑的连接。

也焚烧了建木……此后建木枯折经年。

不幸的天缺者也便悄然自本应完美的天人之中诞生。

失聪失明、面目丑陋者、缺智少心者，无可医治、无可拯救。

只是，这场历任魁首为期数千年的黑暗实验过于残暴无当。

想要说明对错，恐怕要上均衡的审判庭。

那棵树长出了新的枝丫叶脉，腐朽重生，恰如曾经。

也许如她所说。

仙舟联盟的命运，早已同建木的根须紧密相连。

“如果将医治视作一场攀比。”

“这一次是我赢了，师弟！”

“我已除尽天缺，而你却依旧对魔阴束手无策。”

白炽沉默。

“知道你为什么救不了他们吗？”

丹枢侧目。

“因为都是因为你的软弱，你太怜惜代价了。”

“这是在嘲笑我吗？”

白炽摸了摸鼻尖，“行吧，毕竟死者为大，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尽快说吧。”

“邪方医典的真传……你要代我传承下去。”

“那本书的每一个字，都是无数天人、持明、狐人乃至是步离人的命血写就。”

“你总不能将它一焚了之，呵，再重新将这个残忍的过程复现吧？”

“我把它烧了。”

白炽直言。

“你！”

论气活死人的一千种方法。

“但留下了几页，你的毕生传承里其实也就那么几页可以称为医术。”

论如何将短生种转化为魔阴身。

将狐人转化为嗜血的野兽、如何通过吞吃持明继承其百世记忆的肮脏手段，他没有兴趣施展、也没有兴趣散播。

丹枢微微平息。

“这是你的选择。”

“帮帮我吧，师弟。”

“十王的风，吹得我很冷……”

“都说了选择当孤魂野鬼，是很可怜的。”

他伸出食指，指尖有一点荧光。

丹枢飘摇俯首，一点清脆。

渡厄魂解！

自下而上，她的灵魂渐渐归入飘摇的十王深处。

“雨菲——我来见你了。”

“对了，那个孩子……”

她试着交代。

却见故人点头。

“我会照顾好小鱼，告诉她你去了虚陵。”

丹枢释然。

“寂灭魂飞，不入虚陵。”

“就不劳师弟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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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今日复健，完毕。

丹枢彻底下线，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