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P>

“喂，姑姑。”</P>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琚素华的口气依旧不耐烦。</P>

琚云舒酝酿了几秒才说“我要结婚了。”</P>

“哦。”</P>

“……”</P>

出乎琚云舒预料，琚素华竟然没有反应过激…</P>

琚云舒只好又问“男方要下聘礼，我没有娘家人，所以…”</P>

“你没有娘家人，所以我是死的吗？”</P>

琚云舒蹙眉“我不是这个意思。”</P>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男方来人，需要我出面，把礼节走完，对吧？”</P>

“是。毕竟我也没有别的亲人，如果你不愿意…”</P>

“琚云舒，虽然我也不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但好歹我也让你平安无事地长大了，你跟我说话一定要这样假模假式儿的吗？你既然想到了我，那就说明你想让我去，直接说就是，还拐弯抹角的。”</P>

琚云舒一口气被噎得不上不下，顺了半天才脆生生的说“对，我想让你来，具体日子我会提前告诉你，你的衣服我也会提前买好。”</P>

琚云舒不是没想过，不办酒席，直接旅行结婚。</P>

可这到底是人情社会，不办酒席，顾家那边怎么办？送出去的礼金怎么收回？朋友同事一个都不请怎么说？</P>

毕竟没有潇洒到“我笑他人看不穿，他人看我神经病”的无畏境界。</P>

——</P>

晚上顾晏久下班进门的时候，眉头紧皱，鼻头攒动，一副很难受的样子。</P>

琚云舒接过他手里的包，不解地问“你怎么了？”</P>

顾晏久在门口用鼻子用力的嗅了嗅，又在屋外嗅了嗅，跟个小狗似的。</P>

琚云舒虽然纳闷，但实在太好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P>

“你到底在闻什么？”顾晏久随即转眸“你闻不到什么吗？”</P>

被顾晏久正经一问，琚云舒表情凝了一瞬，也拱起鼻子闻了闻。</P>

“好像没什么味道吧？”</P>

顾晏久再闻，点头“唔，现在闻到的都是你身上的味道了，香气扑鼻。”</P>

琚云舒闻言，觉得顾晏久故弄玄虚就是为了打趣他，小拳头立即招呼过去，“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我身上哪有味道！”</P>

“有，喷香的洗发水的味道…”顾晏久关门进屋换鞋，这才徐徐道来“我最近两天走在楼梯间总会闻到一股腐臭味，乍一闻很明显，可当我再闻，我又闻不到了，所以我觉得很奇怪，才让你也闻一闻的。”</P>

琚云舒嘟囔“就属你是个狗鼻子，好了，快洗手吃饭吧…”</P>

琚云舒以为顾晏久疑神疑鬼，没想到第二天下班，琚云舒从外面走进狭窄的楼道，竟让她也闻到了一股陈腐的令人恶心的味道。</P>

走着走着，又淡了，琚云舒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楼道哪里倾倒垃圾亦或者随地大小便这种恶劣的行为。</P>

闻着很像夏日厨房厨余垃圾留下的那种积液的臭味。</P>

这不得不让琚云舒提高了重视。</P>

周六一早，趁着顾晏久值班，琚云舒下楼跟李奶奶反映这个情况，想要张贴告示还是别的办法，禁止这种不道德的行为。</P>

李奶奶心不在焉的听着，末了有些忧心忡忡地说“二楼那个小姑娘，我这多少天了，还没有联系上人，电话打不通，敲门也没人应，我还说，下个月不让她租了，现在可好，找不着了，关键她下个月的房租也没给我，这都什么事儿？！”</P>

琚云舒惊道“从上次你和我说过之后，一直都没联系上吗？”</P>

李奶奶苦恼，“可不就是吗？！快十天了。”</P>

琚云舒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开口“那用钥匙打开门看看啊？”</P>

“门锁换了！租给她之后，门锁就被她换了，她也没给我备份钥匙啊…”</P>

琚云舒拿出手机，慌不迭说“我先报警，无论她是出事了还是逃跑了，莫名消失这么久，找警察是准没错的。”</P>

——</P>

十分钟后，二楼西户门口。</P>

派出所的民警报过身份后，敲门。</P>

确定无人回应后，其中一个民警提出解决方案“婆婆，根据你们述说的情况，目前怀疑租住人员失踪，那我们需要破门而入。”</P>

李奶奶喏喏地点头。</P>

破锁期间，有个民警迷惑地东张西望一会儿，吐槽“这楼道儿怎么这么难闻？你们闻到了吗？”</P>

“闻到了。”</P>

琚云舒话音刚落，门锁成功解开，开锁民警缓缓打开房门，随着门缝变大，恶臭味瞬间变得浓郁。</P>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面色突变。</P>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口鼻。</P>

民警先一步走进房门。</P>

客厅凌乱，衣服鞋子还有水杯抽纸丢的乱七八糟。</P>

就像是很久没有收拾的样子。</P>

有个民警抬手拦住琚云舒，示意她先不要上前。</P>

琚云舒捂住口鼻站在靠门的位置环视一周，发现鞋柜上竟然落了厚厚的一层灰。</P>

摆在门口已经系好口的垃圾袋污液横流。</P>

民警推开卧室门，令人作呕的味道顺着指缝不断挤压鼻腔。</P>

“呕！”突然一个民警疾步奔出卧室，用力捂住的嘴巴呕吐声不止。</P>

他直接跑到了门外。另一位民警紧随其后。</P>

他面色涨红，眉头深拧，顺势把吕云舒也带出房门，半阖上大门后，他掏出手机走到墙角打电话。</P>

“喂，杨所，知一巷这边自建楼发现了一具高度腐败的女尸，下身赤裸，怀疑非自然死亡。”</P>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琚云舒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尸”这样的字眼。</P>

看来，那个年轻的姑娘不是失踪，而是死亡。</P>

如琚云舒所料，很快，顾晏久带着一队警察和法医出现在二楼西户的房间里。</P>

顾晏久回想起最近闻到的那似有似无的腐臭味，现在终于找到了根源。</P>

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呈巨人观，明显看到赤裸的下腹部高高隆起，床褥上爬满蛆虫，实在是恶心至极。</P>

即使戴着两层口罩，但尸臭混合着各种腐败的气味，仿佛要将人淹没，实在喘不过气。</P>

“顾队，初步判断，死者死亡十二天左右，颈部有指压状痕迹，眼睑结膜膜点状出血，怀疑是被人用手掐住脖子，窒息而亡，大腿根部发现疑似男性体液，详细报告等解剖完毕再给你。”</P>

法医三言两语解释完毕，随即打算先行离开现场。</P>

”顾队，客厅垃圾桶发现有烟头…“</P>

”顾队，厕所里有两个用过的避孕套…“</P>

“顾队，钱包手机都不见了…”</P>

“顾队，根据日历和地上的闹钟停止的时间，推断应该是在上个月25号凌晨的三点十四分或者下午的三点十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