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蘅听到布悲风直白的近乎示爱一般的话，神情稍愣，旋即笑弯了眼眸，伸出玉手捏紧布悲风的耳朵，语气稍重：“你这孽徒，可是在调戏师娘？我早知你不安分，今日一试，果然如此！”

她的话轻轻的，手上的力也柔柔的，与其说是在“教训”布悲风，不如说是放纵——布悲风在桃花岛上呆了六年，一开始她只当他是个孩子，可随着他巧计逼退周伯通，护得她周全后，冯蘅的心思就起了变化。

六年的时间，足够让布悲风走进她的心里，倘若不是心有好感，她先前又怎么会那般妩媚妖娆？

冯蘅浅浅笑着，螓首忽然靠近布悲风，额头几乎要贴在一起，四目相对，她看出了布悲风眼里的认真。

一对月牙般柔和的眼眸轻颤着，她的脸上却没了笑意，如果是以往，布悲风早已避开了眼睛，再加上他刚才说的话，事若反常必有妖，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冯蘅松开手，站稳身子，目光紧紧盯着布悲风，两手不自觉的捏紧袖子，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就像是转了性子一样。”

“我……”布悲风刚开口，原本想好的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离开”，简简单单两个字，此时却有些沉甸甸的压在舌头上。

冯蘅见他神色纠结，不由得抿了抿唇，伸手贴在他的额头，故意发笑道：“你也不曾生病，怎么还说起了胡话？”

她想揭过此事，但布悲风已经下定了决心，抬手握住冯蘅柔弱无骨的手掌，一字一顿道：“我想去江湖上走一走。”

冯蘅放松了一口气，嗔怪地剜了他一眼，也不抽回手，弯着腰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想去江湖走一走，从你缠着我要学武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亏我还担心起你是不是生病了。”

布悲风笑了，原本压在心口的大石落下，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