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几天,大棚里的地给乖乖糟蹋得不成样了,田里也整出了一片片秧田,谷种也处理好了,陆陆续续开始撒种育秧,苏清河一家子也跑去看热闹。
“阿河,你要不要也来撒一把?”
一路遇到的人,都盛情邀请苏清河去撒一把谷种,虽然是开玩笑,但也有几分真心诚意,他们就觉得吧,苏清河养个娃种个地都能赚大钱,他的手就是财神爷的手,多多少少有点点石成金的本领。
他们也不图大富大贵,能讨个好意头,风调雨顺就好了。
苏清河也不跟他们客气,他们叫到了,他就去撒种。也不用育秧盘,就直接把谷种撒到秧田上。
乖乖看着也闹着要玩,大家也乐呵呵让她也来,这小奶娃才是双塘村最有福气的,生来就是享福的。
乖乖抓起一把谷种,站在田埂上蹦蹦跳,撒谷种跟扬沙子似的,这块秧田撒一把,那块秧田撒一把,她跑在田埂上的小身影如同发福的蝴蝶。
“慢点跑,跑慢点,小心脚下!”
苏清河慢慢追着小家伙,嘴里大声喊着。
乖乖不听,越跑越欢,然后脚一滑,整个人侧摔倒在了秧田里。
苏清河忙跑上去把小家伙拔起来,这小家伙又成了小泥人,回过神来看到苏清河就憨笑,苏清河顾不上说她,就先跟秧田的主人道歉,好好的一块秧田,被小家伙摔出一个坑来,人家又得花时间来整好。
地主人也是双塘村的,是个寡居的老妇,年龄比苏清河那早逝的老爸要大,苏清河得喊老妇一声二伯娘。老妇丈夫走得早,辛辛苦苦拉扯大一对儿女,现在儿孙都在外面城市生活,她故土难离,在双塘村深居简出,身子骨还算硬朗,平时就打理这四分水田。
苏清河跟她家往来不多,住在同一个村,苏清河日间陪着乖乖满村转,都很少能见到她一面,苏清河有点怕这个二伯娘,她年轻时可是双塘村的第一泼妇,经常因为一些口角问题,堵着人家门口指着鼻子骂人。
他和小伙伴们小时候也没少被她骂,还被她拿着棍子像赶鸡一样被赶。
以前苏清河他们没少在背后说她坏话,但后来也能理解了,一个寡妇拉扯着两个孩子,在农村地头,不泼辣点就真的会被人往死里欺负。
天道轮回,现在又轮到乖乖摔一跤,惹到这老妇头上了。
苏清河道完歉,又让乖乖去跟老妇道歉,乖乖就笑,她对这个老妇也没多少印象,满身泥巴地卖萌,想以此萌混过关。
“真是个调皮的小鬼,跟你小时候一样。”老妇好像收起了全身的刺,一句重话都没有,只是看着乖乖的模样,咧开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
乖乖瞅着就乐,她还是第一次见缺牙的大人,拍着手掌把泥巴溅得哪都是,“爸爸~这个婆婆掉牙牙~跟姐姐一样~~”
苏清河吓一哆嗦,也不管手脏不脏,直接捂住了乖乖的嘴巴。
他小时候在背后说人就算了,这小家伙咋这么大胆,当着人面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