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向于推倒重建。”苏致良旗帜分明,立场坚定,在这种问题上不需要和稀泥的中立派,“现在的庙屋不但老旧,还太小了,过年什么场景你也看到过,所以我认为,有必要推倒重建,而且还要扩大面积。”
苏清河深切认同,过年烧纸拜神时他就见识到了,庙屋里不但人挤人,而且烟气浓浓,十分呛人。
“现在还没有决定下来吗?要是只是资金问题的话,我可以捐点。”苏清河说道,他未来在老家的日子还很长,只要老太太还在世,他就不会离开双塘村搬出去住。如果能重建庙屋,以后烧纸拜神他也能舒服点。
“你捐什么捐,昨天我就是因为这件事跟人吵起来的。”苏致良一瞪眼,“昨天开会时,之前反对重建的人就一改口风,说重建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把重建庙屋的所有费用都平摊到村民的身上,得号召善长仁翁赞助点。”
说到这里,苏致良看向苏清河,继续说:“尤其是你,人家指名道姓,不但要你多捐钱,还打现在在我们村干活的施工队的主意,要你出钱出人。”
这才是苏致良拍桌子的真正原因,一件事讨论了几年都没有决定下来,现在看到苏清河赚大钱了,双塘村又浩浩荡荡在整改居住环境,就有人眼红,想要打秋风。
如果是先决定好了,苏清河想要捐款,捐多少都无所谓。但现在不是这样,他们是要以苏清河出钱出人为先行条件,才能通过这个重建的决定。
事情不能这样做的,一旦开了这个口子,苏清河以后怕是不得安宁了,他身为苏清河的亲小叔,必须替苏清河把这种事挡回去。
苏清河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早前在娱乐圈打拼时,逼捐什么的都遇到过不少,不过既然苏致良都因此跟人吵起来了,他也不能在后面捅苏致良刀子。
“叔,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要我捐我就捐,捐多少你说个数,你不让我捐,我就不捐了,大不了以后不去庙屋烧纸了。”
拜神什么的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传承已久的民俗,真要说有多诚心,别说苏清河了,其他人也不见得是有诚意的,更多还是当做一个任务,一种仪式。只有在祠堂拜祭祖先,才是最重要的,神太虚幻了,只有祖先才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
“捐肯定是要捐的,真要决定重建庙屋,我都捐一点。但不要捐太多,庙屋是大家的庙屋,没道理让你一个人出大头的。”
听到苏致良的话,苏清河点点头,随着双塘村的整改工程逐渐加深,现在双塘社的风气又变了,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回到家里把这事跟老太太一说,老太太都听不下去了,向来慈眉善目的她都面沉似水,“你阿公走了之后,我也有好多年没怎么走出村子了,怕是都忘记我这个老太婆还活着了。”
“婆,让我叔处理就行了,你就在家里带乖乖玩吧!”苏清河忙拉住老太太的手,这位可是“核弹”级别的,她一出山,那可就动静不小了,到时候庙社理事会换人都是轻的了,严重一点,被她兴师问罪的人都有可能被人戳脊骨梁说一辈子。
别看她整天说自己的糟老太,可她一点都不糟,她可是老爷子的遗孀,十里八乡的人可以不给苏致良、苏清河面子,但不能不给老太太面子。